方。少年的後背依然挺得筆直,手裡拿著一支筆,偶爾在老師講到重點的時候,落筆在書上標出來。她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何南的側臉。陽光投下下來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以及骨節修長的手指上。何南的面板偏白,周身就好像被鍍了一層金光。只是他的眉頭輕輕皺著,不知道是因為新學的知識較難,還是他稚嫩的肩膀上重擔太多。祝捷想起自己昨晚挑燈夜戰寫信,一大早就把就全副武裝自己,偷偷摸摸地去校長信箱,就有些想笑。冷靜的時候想一想,完全是多此一舉的行為,就像魏娜說的焦梅再如何,但是對她這個班級第一的好學生還是非常照顧的。他卻總想換掉這個班主任,不知道究竟是在替誰出頭。自己或許是瘋了。“大家停一下。”焦梅踩著自己的高跟鞋快步走進來,臉色很不好看。“有同學去校長信箱投訴我是不是?”焦梅冷聲地問了一句,直奔主題。頓時教室裡的氣氛就變得壓抑起來,全班寂靜。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著班主任,鬧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祝捷心裡一緊,沒想到早上她剛做完這個事兒,訊息就已經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裡。魏娜忍不住扭頭看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匆匆撇開,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絲心有餘悸。焦梅如此急匆匆地找來,顯然對這件事情十分忌諱。“這封信已經在我的手裡,竟然還是列印出來的,不敢手寫。怎麼是怕被人猜出來是誰嗎?”她的視線一一在教室裡掃視,似乎想要從這五十六個人之中,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校長極其嚴厲的批評了我。人無完人,老師的確可能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是你們有意見可以跟老師提。但是現在卻有人直接去校長信箱投訴我,並且寫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誇大其詞。甚至用‘我不配來做一個班主任教書育人這種話’來做結尾,這究竟是要做什麼?”她顯然是氣急敗壞,直接將手上的信封甩在講臺桌上,發出“啪”的一聲細響。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封信上,包括祝捷。信封是白色的,封口已經被撕開了。信紙也是薄薄的幾張,究竟是不是她所投遞的那一分,祝捷並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