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嚏!”許衿剛想聲討劉怡,又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就是噴嚏不斷了,而且耳朵和眼睛異常的癢,恨不得立刻就抓出幾道血口子來才好。杜院判坐在旁邊,有些尷尬。這可真是苦了這些美人們了,原本好好的一張臉被毀成這樣,還要忍受這些噴嚏和瘙/癢之苦。簡直就是飛來橫禍,不過是收了一個香囊罷了。這件事兒立刻就鬧開了,杜院判又去了別的起紅疙瘩妃嬪的主廚,診脈過後也都一一檢查過昨日她們收到的香囊,皆發現了那些容易傳播花粉症的東西。頓時佳嬪所縫製的香囊,成了洩憤的工具。那些沒有感染上的人,立刻登門拜訪,直接衝進內殿,將香囊扔到她的臉上,就揚長而去。只不過幾日而已,來鳳藻宮請安的時候,人數明顯就少了許多。而劉怡的處境則更加困難,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誰都要刺上幾句。“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沒有要佳嬪的香囊。原來這就是塞佛經進去保平安的啊,看看那些姐姐們臉上的紅疙瘩,你真好意思說出口的!”許薇然自然是那些聲討人之中的主力大軍,即使她根本沒有拿香囊,話語出口卻是比任何人都狠毒。劉怡氣白了一張臉,眼眶下面都是一片黑青,很顯然這幾日都沒睡好。那些花粉過敏的人不能出宮,不過這些沒感染上的,卻是替她們出氣了。劉怡如此做,不是要與全後宮都為敵嗎?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膽!“皇后娘娘明鑑,臣妾真的沒有做那種事情,更不知道那些蕁麻是哪裡來的。臣妾懇請皇后娘娘明察,一定是有人在香囊裡動了手腳,栽贓給臣妾的!”劉怡實在是坐不住了,她一下子跪倒在地,衝著上座的沈嫵行了個大禮,聲音裡透著幾分堅定。沈嫵手裡把玩著一塊玉石,慢慢地抬起眼瞼看了她一下,又輕輕地垂了下去,不置一詞。沈嫵的沉默,似乎是某種訊號一般。一旁的許薇然早就等在旁邊了,立刻冷笑出聲。“佳嬪,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當初這些香囊可都是你親手縫製的,不少人都瞧見了,並沒有人幫你。未經過旁人的手,這香囊裡的東西自然都是你準備的,何來栽贓一說?”許薇然的聲音有些尖銳,語氣裡十分咄咄逼人,根本不允許劉怡有任何逃脫的餘地。“這 月錦緞是在庫房領的,香料和花瓣也都是宮人準備的,我縫製了那麼多日子,也沒得花粉過敏。那些妃嬪們湊在一起說話,那麼長時間,都平安無事。肯定是最後出 了什麼問題!”劉怡緊蹙著眉頭,她開始一點點回憶,並且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內容一樣。“將 香囊封口的活計,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交給了身邊伺候的宮人!皇后娘娘明察,去把她們抓來問問,是不是有人陷害臣妾啊!”劉怡並不笨,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可能 是身邊人搞的鬼,因為月錦緞和香料她都接觸過了,而且在御花園縫製的時候,也沒有人出現問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最後一道工序。她現在無比悔恨,為何當初沒有再勤快堅持一下,這樣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可惜她這幾句話,卻成了旁人攻擊她的新矛頭,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處理不好,一切都只能說是活該了!作者有話要說:花粉過敏這裡不要細細考據,因為我不是學醫噠,妞們不要被我誤導了。看一下就好,度娘告訴我蕁麻和枸樹的確會引起花粉過敏,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過敏噠~——☆、 香囊事露(上)“佳嬪,你也真夠逗得,滿口胡言亂語,前後矛盾。這香囊不是你親自完成的嗎?怎麼這會子又變成了有人幫你了!誰信你吶!”許薇然依然不依不撓的,她的臉上全部都是嘲諷的表情,話語也極近尖酸刻薄。大殿內到處都是征討和職責的聲音,劉怡頹然地跪坐在殿內,原本想要求沈嫵替她翻案的想法也徹底消失了。她抬起頭,掃視著殿內那些聲討的妃嬪們,一個個都急紅了眼眶,嘴巴一刻都不停歇。那些喧鬧而尖銳的聲音,全部都擠進劉怡的耳朵裡,像是一把把剪刀戳刺到她的心底,讓她的大腦變得空白起來,周遭的人影似乎都變得模糊了,只有那一聲聲責怪越來越吵鬧。沈嫵坐在鳳椅上,精巧的玉石在手指間翻轉,她已經預見到劉怡以後的日子必定是悽慘無比,當然她也不會出手幫助。“皇后娘娘。”就坐在右手邊第一個位置的斐安茹輕聲開了口,她面對著沈嫵,聲音不算高。那幾個吵鬧得厲害的人自然沒有聽見,只有位置靠得近的才聽清楚了,都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崔瑾坐在她的對面,聽到她的聲音時,臉上露出幾分驚詫。很明顯斐安茹是出聲提醒沈嫵,不要讓這些人太過分。沈嫵輕輕挑了挑眉頭,這已經是第二次,斐安茹想要幫助劉怡了。“好了,都別吵了。鳳藻宮不是菜市場,公道自在人心。今年的避暑之行馬上要開始了,本宮也要好好準備一番。都收斂一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