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因為沈婉剛見紅,香囊這種事兒又不是沒有過,所以莊妃那麼一說,瑞妃這心裡頭就有些不踏實,腦海裡自動地把莊妃所說的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是真的。這才有了方才的怒氣衝衝,但是此刻再仔細一想,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似乎漏洞還挺多。“既然莊姐姐如此說,嬪妾也不好反駁什麼,不過只是想告訴瑞姐姐兩點。第一,替婉姐姐診脈的是杜院判本人。第二,既然瑞姐姐不要這錦帕,那這香囊自然也只有原物奉還!”沈嫵再次將香囊從衣袖裡掏出,直接往瑞妃的手裡一塞,便錯開身往上面走。瑞妃拿著香囊發了一會兒呆,思緒卻是轉得極快。既然是杜院判診脈,那麼莊妃根本不可能從那個倔強又難搞的老頭兒那裡,買到訊息。所以這點就被推翻了,連診治結果都是假的,就更別提麝香這事兒了,說不準根本就是扯淡!想到這裡,她又連忙地將香囊開啟,蘭花的香味一下子縈繞鼻尖,她卻是一眼都不瞧,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香囊的裡層慢慢往上翻。一個用金線繡制的小小的“瑞”字映入眼簾,她立刻就相信了沈嫵所說的話。這個字繡得極為精確,位置又偏,而且難得的是她自己繡得。繡功並不是很好,所以她很清楚這針腳的擺法,根本不是旁人能夠仿製的!所以是莊妃說了謊!☆、98、098 太后找茬正在莊妃驚訝的時候,穆姑姑走了出來,太后傳喚她們進殿。沈嫵下意識地迴轉身瞧了一眼,瑞妃已經回過神來,跨著大步往前走。沈嫵收回了視線,待她往前看的時候,恰好對上了莊妃一臉陰沉的表情。不同於莊妃臉上僵硬的神色,沈嫵則是衝著她展顏一笑。莊妃有些僵硬地扭過頭去,不看她。卻不想又對上瑞妃投射過來的視線,其中的火氣和憤恨,當然是十分洶湧。莊妃不由得一陣胃疼,明明這個計謀可以順利地進行下去,最後竟然會栽在沈嫵的手上,當真是馬失前蹄。太后坐在鳳椅上,看著殿下兩排人向她請安,也只是輕輕抬了抬手,讓她們起身。待眾人依照著位置坐定,太后眼睛一掃,才發現世家那邊空出了個位置,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今兒缺了誰?哀家沒聽說有人告假啊?”太后抬起手衝著那空位指了指,語調帶著幾分波瀾不驚。經過太后這麼一說,眾人的視線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的確是缺了一個人。沈嫵微微扭頭輕輕打量了一下,那空出的位置旁邊坐的是崔瑾,雙胞胎缺了一個,自然不少人都知曉了。“啟稟太后,姐姐方才在路上弄髒了衣裳,此刻回去換了。嬪妾本以為她能趕上的,沒想到有些晚了,還請太后見諒!”崔瑾慢慢站起身,衝著太后行了一禮,嘴裡輕柔地說著告饒的話,低垂下去的眼瞼,遮住了目光中的擔憂。太后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伸手揮了揮,顯然不準備深究了。不過嘴裡的話確實不饒人,冷聲道:“也不知跟誰學的,一個兩個對待請安這事兒,都是極其敷衍,哀家真的是老了啊!”太后長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幾抹苦澀的笑意。大殿內寂靜了一下,心裡琢磨著太后這是在借題發揮呢!先前和姝修儀過招,徹底打了臉之後,就暗自想著要找回來吧。最後還是麗妃出聲搭腔道:“太后想什麼呢!您可是皇上的母后,這殿內的人都一直想著如何向您敬敬孝心呢!”太后的臉色稍緩,正是說話的時候,崔繡總算是進了大殿之中。只是她的半邊臉有些紅腫,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即使抹上了厚厚的脂粉,也依然遮不住嘴角的血絲。況且她的眼睛也是通紅一片,顯然是哭過了,此刻瞧著十分的柔弱無助。打她的人應該是使了全力!“嬪妾該死,嬪妾有東西落在殿內了,又折回去拿。所以才耽擱了請安的時辰,還請太后責罰!”崔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連忙對著太后行了一禮,輕聲地告罪。坐在一旁的崔瑾,停了她的理由,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殿內頓時安靜了一下,這姐妹倆找的理由可都不一樣。再一瞧崔繡臉上的紅腫,眾人的心底便紛紛猜測起來。難不成姐妹倆鬧翻了,崔瑾一時情急,便伸手打了崔繡?太后的臉上不由得勾出了一絲冷笑,這回顯然是不準備放過她,便低聲道:“哦?是落下了什麼東西,片刻不能離身麼?竟是比向哀家請安還重要!”太后的話語擲地有聲,質問的語氣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崔繡不過是個剛升位的嬪位而已,而且性格又不比沈嫵那樣難以攻破,很顯然她還是那種十分好欺負的型別。正是太后重新樹立威信的好踏板。崔繡沒想到太后會這麼問,當場臉色就白了,她的手心裡開始冒汗。頗有幾分支支吾吾的意味,她的眼神有些無助,自然而然地瞥向世家那邊,似乎在尋求幫助。她的頭剛偏過頭,沈嫵便端起茶盞,低著頭裝作喝茶。她自己都是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別人,況且太后早已恨她入骨,若是她此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