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麼猛然靠近,嚇得李懷恩後退了兩步,後知後覺地才反應過來他的問題,便呆愣愣地點了點頭。“這個女人,腦子裡被大糞堵住了麼?竟然敢這般忤逆朕!她怎麼敢!”齊鈺再一次來回地亂轉,嘴裡的語調高亢,最後一句由於情緒激動,幾乎破了音。李懷恩在一旁低眉斂目地站著,心中默默地為皇上點上一根蠟燭。皇上,您才是腦子被大糞堵住了吧?不審批奏摺,在這裡為了姝容華的事情亂轉,您真的還好麼?“走,去錦顏殿!朕到了那裡,她若是活蹦亂跳的,朕讓她整個宮殿陪葬,欺君之罪!”皇上猛地頓住了腳步,臉上的厲色像是無數把鋒利的寶劍出鞘一般,侵襲而來。李懷恩的腿一抖,顫顫巍巍地應承了一句,心裡卻早已罵開了:姝容華作死,您憑什麼拉著宮人一起陪葬!最該陪葬的人就是皇上您啊!你們這對怨偶可不可以去底下一起作死啊!正好不用再禍害旁人了!男人跨著大步子走出了龍乾宮的殿門,眉頭始終皺得緊緊的,不過那腳步卻忽然停住了。原本跟在他身後,那一群浩浩蕩蕩的隊伍也只好停了下來。“不去了,回宮!”齊鈺猛地一跺腳,忽然轉過身,陰氣沉沉地說出這麼一句。一眾宮人臉上的表情都石化了,終於可以看別宮的人倒黴一次了,怎麼說反悔就反悔!皇上,君無戲言呢!都被狗吃了麼?即使心底猶如萬馬奔騰,不過眾人一瞧見皇上那張陰沉的臉,立刻都萎了。乖乖地退讓出一條路來,讓皇上走進內殿。李懷恩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輕嘆了一口氣,麻利地跟著走了進去。“皇上,要奴才直接去傳旨,讓錦顏殿上下陪葬麼?”李懷恩懷著一種替主分憂的心態,語氣平靜地說出這一番話來。沒成想正在前面走的皇上卻猛然回過頭來,一下子抬腳踢了過來。“混賬,說什麼陪葬,這麼不吉利的話也敢說!待會子去領五個巴掌當懲罰!”齊鈺瞪了他一眼,便又往前走,一屁股坐回案桌前,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往常的陰冷。李懷恩輕嘆了一口氣,先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再叫你嘴賤!皇上嘴賤就罷了,他自己當然不能跟著!過了片刻,李懷恩才從內殿出來,就見一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的模樣。“李總管,這還去不去了?龍攆還停在外頭呢!”那小太監苦著一張臉,輕聲問了一句。李懷恩方才被皇上罵了一頓,心情也不好,便直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當是撒氣了。“去個屁,沒見到皇上都讓回宮了麼?趕緊地去把那些還未侍寢秀女的花名冊拿來,皇上要呢!”李懷恩氣急敗壞地說了幾句,那個小太監便立刻小跑著走了。李懷恩站在殿外等著,他寧願吹冷風,也不想進去看皇上甩著一張臭臉!那些秀女的花名冊有個屁用,到現在為止,就沒見到哪個長得比姝容華還標緻的人兒。皇上你就作吧,硬扛著到時候有你受的!後宮裡一下子冒出三位容華,還恰好形成了三方鼎立的形式。無論從哪一點瞧,都將有一場熱鬧要瞧。這邊皇上看著花名冊,不到片刻功夫,就把那名冊往李懷恩臉上甩。“朕瞧來瞧去,怎麼都是一幫次品!那些老不休的東西,不是告訴朕,把府上的好姑娘都挑送過來了麼?什麼百裡挑一萬里挑一的攀比,竟都是這等模樣?”齊鈺怒瞪著一雙星目,臉上露出十分不滿的神色。還不待齊鈺折騰出新的招數,那邊壽康宮又開始鬧起來了。太后分別派了人去三位新上位的容華宮中傳話,要她們三人去壽康宮侍疾。當沈嫵聽到傳話的宮女說出“侍疾”二字的時候,腦袋裡忽然“嗡——”的一聲,臉上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幾分不快的神色。她最討厭侍疾了!特別是當她和太后已經快撕破臉皮了,再去去伺候這位難纏的老人家!當真是生不如死!“成,你先回去吧,本嬪收拾一下就過去!”沈嫵揮了揮手,對著那位小宮女低聲說了一句。待那宮女走了,在一旁侍候的明音才瞧了她一眼,沈嫵那皺擰的眉頭,十分明顯,就是因為不想去而憂愁著。明音不由得撇了撇嘴,心裡暗道:容華,再叫您作死啊!現在不能去求皇上了吧?一定要去陪著那老妖婆了吧?開心了吧?龍乾宮自然也收到了這訊息,皇上已經怒得把花名冊燒掉了,此刻正板著臉皺著眉頭,深沉而陰冷地看著遠方。“嗯?母后又想出新招兒了?真是的,朕的愛嬪們會被她玩壞的!”男人慢慢地回過神,手撐著下巴略顯興味地說道。他輕輕眯著眼眸,臉上帶著幾分冷笑。李懷恩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皇上的這種表情才最可怕。不過那三位容華既然都沒被皇上玩壞,想來在太后那裡也能活得好好的。“朕現在恰好看她們三個都不順眼,母后要侍疾的話,就先由著她。不過卻沒通知朕一聲,就要朕的女人伺候她,先把這筆記在賬上!”皇上皺著眉頭又思索了片刻,才冷哼了一聲說道。李懷恩自然沒有置喙的份兒,他一想起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