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銘眯著眼睛瞧了瞧,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楚惜寧旁邊道:“方才那是秦連海的貼身小廝,姓秦的原來和我一個戰鬥方陣的,估計今兒無事找我來賽馬的!我過去瞧瞧。”楚惜寧微微一愣,待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瞧見沈修銘讓靄哥兒下馬,自己快步走了出去。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若是讓沈修銘把人攆走,頗有些不妥。況且她只是為了出來透透氣,又不能親自騎馬,佔著馬場也不是個事兒。“綠竹,你帶人收拾一下,我們進別院。清風,你去跟二爺還有那位秦少爺說,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他們賽馬了。”楚惜寧微微思考了片刻,便低聲吩咐起來。幾個丫頭都是訓練有素,得了命令立馬動了起來。沈修銘正準備讓秦連海回去,就見清風出來了,話語利落地回了幾句,表達了楚惜寧的意思。他微微遲疑了一下,秦連海卻是一把架住他的肩膀,嬉笑著道:“嫂夫人多明智,兄弟,你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我每日回府上,都快被唸叨死了。”沈修銘瞧著他嬉皮賴臉的模樣,只有無奈地同意了。不由得反駁了一句:“你若是收起性子來,好好找個人過日子,讓你爹孃安心不就成了?”這秦連海當然也算是貴族子弟,恰好是沈修銘原本的狐朋狗友其中之一。愛玩兒的性子也差不多,當然他的後臺沒有國公府這麼硬,甚至有些家族旁落,所以也沒有沈修銘這麼出名。當初沈修銘要參軍,秦連海這廝也跑過去了,混出了些樣子,只是愛玩兒好色的性子卻始終改不了。“你被嫂夫人降服住了,我可不行。至今未找到那樣的女子,不是我太好色,而是那些個女子太不成氣候!”秦連海頗有些不服,一本正經地反駁。還沒待沈修銘反駁,倒是身旁一直沒離開的清風忍不住插了嘴:“吃不下飯怪嘴歪,成氣候的女子早就找別人家了!”她在等著沈修銘的吩咐,原本沒有命令她也該回去給楚惜寧傳話,不想這位秦少爺實在是太不是東西。偏偏遇上了最寧折不彎、無所畏懼的清風,她自是瞧不上秦連海這種色胚的,一時怒火上湧便忘了主僕身份出口諷刺。☆、143 有人留宿“奴婢多嘴。”清風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欠妥,低頭行了一禮。“行了,去少夫人那裡回話吧,這裡——”沈修銘輕輕皺了皺眉頭,揮揮手想讓她先離開。只是秦連海卻不讓他如願,打斷了他的話道:“哎,沈兄,恰好每回騎馬,你都嫌棄那些小廝倒水笨手笨腳的,不如就留個丫頭下來?”秦連海並沒有多看清風,滿臉帶著笑意望著沈修銘,口氣裡有幾分躍躍欲試。沈修銘知道這位公子哥兒的毛病又犯了,估計讓他耍耍性子就得了,不然總糾纏著也不是事兒。“成,那清風先去和少夫人通稟一聲,再回來伺候吧!”沈修銘終還是妥協了,有些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秦連海的臉上露出幾分得瑟的笑意,清風仍然低垂著眼瞼,低身行了一禮就去了楚惜寧那裡。“你何必跟一個丫頭計較?我可跟你說,她是我娘子身邊的大丫頭,情分不比一般。到時候你把她欺負狠了,我們家少夫人可不會放過你!”沈修銘瞧見她走遠,不由得抬手錘了他一拳,滿臉透著不滿的神色。秦連海手摸著下巴,臉上露出幾分猥瑣的表情,他衝著沈修銘挑了挑眉,輕聲調侃道:“嘖嘖,那丫頭長得就是我喜歡的型別。知道不是你的丫頭,若是你身邊的,我直接就帶走了!你這麼緊張,莫不是陪嫁丫頭以後要給你收房的?”秦連海和沈修銘一起長大,雖然是同樣惡劣的性子哥倆好,不過經常為了喜歡同樣的東西爭搶,所以才有這麼一說。這秦連海可沒有楚惜寧這樣的美人兒讓他改邪歸正奮發,所以此刻仍然以京都惡霸自居。“放什麼屁,爺早就跟你說過,除了——”他的話剛說完,沈修銘的面色就陰沉了下來,不由得惡狠狠地罵出口。“得得,我知道我知道,除了嫂夫人之外,你誰都不要!”秦連海連忙舉起雙手無意識地揮了揮,臉上露出一副妥協的神色。他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道:“你不要我要啊,哪有嫌棄美人多的道理。反正每回賽馬我都輸給你,來個美人兒作陪還能有些新意!”秦連海低聲嘀咕著,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滿。他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無趣,空頂個世家的名頭,裡子都快被掏空了。小時候因為和國公府的二少爺玩兒得好,在那不缺少爺的家族裡還能有些用處。後來跟著跑出去參軍,做出了些成績,才讓人關注到,卻又盯著他早日成親,到處拉攏其他興盛的世家。“想什麼呢,馬場準備好了,走!”沈修銘伸手推了他一把,力道一點都不客氣。秦連海一個不注意,差點踉蹌在地上,不滿地抬手理了理衣襟,吊兒郎當地說道:“想著若是贏了就去找翠紅姑娘,輸了的話找完翠紅姑娘再去朝聖賭坊玩兒一把!”沈修銘聽著他這樣醉生夢死的打算,不由得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