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致遠坐在辦公桌前,將桌子上的檔案往旁邊一推。他剛從b市著手,結合他在國外學習的知識,外加這三年來的經驗。不過國內畢竟和國外不同,無論是環境還是人際關係相處,許多國外的經驗在這裡都行不通。萬事開頭難,他這幾天一心撲在公司上,也沒和斐茵通電話,剛剛休息下了,還想著打過去。倒是斐茵那邊先打過來了。“剛忙完了,可以跟你說很久的話!”顧致遠抬起手捏了捏鼻樑,臉上雖然隱隱約約看出疲憊的神色,但是話語裡卻還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絲毫沒有露出破綻來。“都是你,上次讓你跟我去和斐澤住,我收拾了那麼多東西,你也不提醒我。害得這次我要住校了,收拾東西的時候又是那麼多,這可怎麼往學校帶啊!”斐茵仔細辨聽著電話的那頭,顯然是怕顧致遠有什麼瞞著她,不過依然沒有忘了撒嬌。聽 著她故意有些嬌蠻的口吻,顧致遠不由得笑出了聲。女生出門的時候,無論去哪裡,只要是帶行李的,都會希望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帶上。上次去和斐澤住的時 候,這位千金大小姐,就是捨不得落下一樣,他也沒說什麼。現在倒好,她直接把這件事兒怪到了自己的頭上,也多虧斐茵好意思的。“你儘管收拾,收拾不完的,就讓徐媽帶著傭人來幫忙。反正家裡有車,到時候負責把你送到宿舍裡,哪怕把臥室裡的東西搬完了,也不會有人責怪你的!”顧致遠沒有指出斐茵無理取鬧的地方,相反還慫恿她多帶東西。斐茵第一次出去住校,即使真的把家搬空了,恐怕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麼。斐茵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孩子,所以長輩們大多數都採取縱容的態度。斐茵一聽他這麼說,不由得輕哼了一聲,揚高了聲音道:“那可不行,我要是真的帶了那麼多的東西去,然後把箱子一開啟,朝床上一倒。那不是讓人誤會是土大款嘛!我上大學以後還準備勤工儉學的,生活費不朝家裡伸手的!”斐茵這幾句話雖說還是帶著撒嬌的意味,但是語氣裡要透著嚴肅,顯然說得是真的。倒是把顧致遠弄得一愣,斐家是典型的嬌養女兒,再加上斐茵本來就優秀遭人疼。所以一聽說顧致遠和她在一起,斐家兩位大家長才會一前一後出手,生怕他們在一起不幸福。所以斐茵即使上大學了,斐家給的零花錢一定也不少。現在卻聽斐茵有這種壯志豪情,顧致遠難免覺得詫異。“大 學生一開始打工都很辛苦的,沒什麼真本事兒,一般都是端盤子洗碗這些的勞工,工資不高還特別累。茵茵,你恐怕受不了。況且即使受得了也沒必要去遭罪,等到 了大三學了些本事兒出來,再找些工作乾乾,也不妨礙積累社會經驗!”顧致遠聽完之後就皺起了眉頭,也湧起了勸說的心思。他在國外三年,雖然環境不大相同,但是大學生打工的境遇倒是差不多。一開始註定都是苦力活,而且國內的苦力活薪資還比不上國外的,那些端盤子洗碗的事情,可不是斐茵這種千金小姐能幹的。“很辛苦嗎?我不去當小飯店的服務員,應聘一些超市收銀員或者麥當勞、肯德基的收銀員?”她顯然還不準備放棄,顧致遠的話音剛落,就跟著接了一句話,語氣裡還是一種想要嘗試的意思。“很 辛苦,你現在剛要上大學,課程應該比較緊。不如抓緊節奏適應大學生活。而且無論是哪裡的收銀員或者服務員,你的時間都不多,恐怕要多上晚班之類的,到時候 宿舍鎖門了,你怎麼進去?別想那些打工的事情,等大三之後再考慮,那個時候是最恰當的時機!”顧致遠再次潑冷水,斐茵現在想的都有些不現實,大學生活應該 是豐富多彩的,不應該是在打工之中度過的,而且對於斐茵來說,也沒必要。顧致遠這幾句話說得有些急切,顯然是夾雜著幾分情緒進去了。只是電話那頭卻是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琢磨他所說的。“茵茵?”長時間聽不到斐茵的聲音,顧致遠有些驚慌,便下意識地開口喊了一句。“我在,其實我也並不一定要去打工。只是想起當時你也沒有生活費,卻能獨自在國外打工養活自己,我就覺得我也應該嘗試一下。雖說不能把你所受的苦都折騰一遍,但至少能知道些皮毛,心裡也會舒服一些!”斐茵輕聲開了口,總算是把這次的反常透露了出來。顧致遠去英國的那三年,獨自在外面奮鬥,即使現在小有成就,但是斐茵心底的疙瘩始終都存在著。這回顧致遠又搬出了老宅,徹底將她心底的那種愧疚感刺激出來了,三番兩次,顧致遠都因為他們倆的事情妥協長輩們的安排。斐茵的話音剛落,又換做顧致遠這邊沉默了。他剛才一時情急,只想著勸阻斐茵不要出來打工,竟是忘了他這些經驗之談,更加會引起斐茵的心裡不安。“別 亂想,女兒富養,女婿窮養。爺爺和伯伯也是為了我們好。況且我好容易讓他們鬆口,我們不用相隔那麼遠的距離,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