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簫已經三十三了,不過看起來卻比斐澤大了許多。他基本上都是板著一張臉,在斐茵的印象裡,她幾乎沒有看到這個伯伯笑過。斐簫從來不穿便服,每天都是西裝加領帶,做事非常有原則。前世的斐茵,對這個伯伯一直是敬而遠之。加上斐澤極其不喜歡斐簫,為了避免麻煩,斐茵跟斐簫極少說話。“致遠,你自己下來!”斐簫深深地看了一眼斐澤,並沒有再以命令他的口吻說話,而是對斐澤提起來的男孩兒說道。斐茵瞪大了眼睛瞧過去,只見顧致遠記著斐澤提起他的力道,猛地抬起左腿,一下子衝著斐澤的襠部踢過去。“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斐澤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腿間的寶貝被狠狠地踢了一下,那感覺像是這輩子再也硬不起一樣。斐澤哪裡還顧得上別的,連忙鬆開了對顧致遠的鉗制,雙手捂住襠部慢慢地蹲下/身去,直接癱軟在地面上。嘴巴里痛苦的喊叫聲依然十分淒厲,身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此刻他早已顧不上所謂的紳士風度了,哭嚎得比誰都悽慘。斐茵的的眼睛眨了眨,她雖然是個女的,卻都覺得疼。方才顧致遠那一腳,可謂用了十成的力道,而且如果斐茵沒記錯的話,那熊孩子還是連跆拳道的。 斐澤疼成那樣,斐茵也沒有衝上去,她還怕斐澤一時疼痛過度,對她做出什麼來。輕鬆脫離掌控的顧致遠,並沒有離開,相反卻是往斐茵的方向走過來。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致遠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顧致遠的雙手已經抓住她的肩膀,暗咬了牙直接將她從地上拽起,然後努力往旁邊一丟,就完全撒手了。顧致遠這麼猛然一撒手,斐茵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屁股自然是疼得很。腦袋裡的記憶全部都回來了!對了,前世相遇的時候,她就是這麼被當成物品一般,顧致遠總是隨手地丟來丟去。“終於找到了!喂,不長眼的女娃娃,今天的電路出故障了,所以我才沒有開燈。究竟是誰蠢,不明白事情的經過,就隨便亂指責別人!還有這個戒指,剛剛就被你坐在屁股下面,還好是鉑金製造的,沒那麼容易壞。雖然髒了點,也不需要你賠了!”顧致遠手裡捏著一枚鑽戒,往斐茵的方向晃了晃,邊說還邊用衣袖擦了擦戒指。斐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裡頭的眸光都快要噴火了。男孩子略帶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來,每一個字都震痛著她的神經。這個熊孩子,從小就是欺負和嫌棄她長大的,無論斐茵有什麼好事兒,都會被他破壞掉。前世十幾年積下來的仇恨,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再一瞧顧致遠臉上那副嫌棄的神色,斐茵終於是暴走了。她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下子就衝了過去,往顧致遠的身上撞。“你罵誰蠢?你打我爸爸,還撞我!”斐茵雖然長得瘦弱,不過她這麼狠力撞過去,顧致遠又處於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就直接往後踉蹌了幾步,顯然要摔倒。他的手緊緊攥住戒指,下意識地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不過斐茵豈會給他這種機會,直接就抬起兩隻手,用指甲往他的臉上抓。斐茵最清楚不過了,顧致遠這張臉在十年之後,將會變得十分俊朗,奪人眼球。甚至都榮升為她心目中的男神,一直是她最想嫁的男人。可惜顧致遠這廝,天生冷清冷心性冷淡,對著斐茵就沒什麼好臉色,特別是在知道斐茵喜歡他之後,言語攻擊更是變本加厲。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了上來,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先抓花了他的臉,叫他再也不能對自己使用美男計了,混賬!在斐茵爬起來撞向顧致遠的時候,杵在門口一直沒動的斐簫面色一沉,斐茵剛在顧致遠的臉上抓了兩把,還沒有過癮,就已經被斐簫拉開了。反應過來的顧致遠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手摸了摸臉,上面被斐茵抓過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致遠,你沒事兒吧?”斐簫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卻是在關懷著顧致遠。斐茵不停地扭動著,顯然是要掙出他的懷抱再衝上去和顧致遠廝打,沒有辦法的斐簫只有將她抱緊了。“伯伯,你偏心!你怎麼只問他,明明是他先欺負我的!”斐茵厲聲尖叫著,她心裡頭不舒坦,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嗚咽的聲音裡帶著十足的委屈。斐茵的哭聲向來有驚天動地的效果,她邊哭邊埋怨著斐簫。轉過身面對著他,直接抬起雙臂箍住了斐簫的脖頸,哭聲絲毫沒有停止。斐簫輕輕蹙了蹙眉頭,他不怎麼喜歡小孩子,特別是愛哭的小孩子。不過這位小公主今日的遭遇,他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況老爺子讓她搬進來,就是為了更好地督促斐澤照顧好她。若是他再表現出不喜來,恐怕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叭叭——”一道喇叭聲響起,一輛車停了下來,一看便知是斐老爺子回來了。他剛從車上下來,就瞧見了這副混亂異常的場景。先是小孫女窩在大兒子的懷裡,哭得不能自已。小兒子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