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到了沙發上,就坐到了斐老爺子旁邊,不過由於肚子太痛,整個人腰板都直不起來,只有彎腰伸手捂著肚子,姿勢顯得有些頹廢。“顧致遠,姓顧!”斐澤的聲音輕輕揚高了,他慢慢地抬起頭,滿臉陰冷的笑意,眸光森冷地看向斐簫。當斐簫的眼神對上斐澤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他知道斐澤已經猜出來了。“原來顧致遠是跟著媽媽姓的啊!爸,很久之前大哥喜歡的一個姓顧的女人,後來是怎麼了?我有點記不清了,您還記得嗎?”斐澤抬起另一隻手,撐起下巴,滿臉都是困惑的神情,只是他與斐簫對視的眼眸裡,卻是清明一片。斐老爺子輕輕皺了皺眉頭,他抱起斐茵直接往樓上走,顯然是不準備繼續糾纏這件事兒了。“你們兩個趕緊洗洗睡了,明天早上都有事情要做!”斐老爺子沉聲叮囑了幾句,就邁著步伐要抱著斐茵上樓。“大哥,你和那個姓顧的女人不是在大學時認識的嗎?這小子九歲了,他媽媽跟你同齡的,應該就是上大學生的他吧?好像父親另有其人,真是蠢女人,放著斐家的大少爺不要,偏要去找那些窮光蛋,結果被坑了吧?孩子都還要你這個冤大頭來養,小弟我先祝賀你喜當爹了!”斐澤顯然並不準備放過這次羞辱斐簫的機會,他雖然是個吃喝嫖賭的紈褲子弟,但是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特別是在動這些歪腦筋的地方。斐簫在上大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姓顧的女人,斐簫至今沒結婚,看樣子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了。不過那個女人卻對斐簫這樣性子冷冰冰的人不敢興趣,完全處於敬而遠之的態度。沒想到時隔將近十年後,斐簫竟把那個女人的兒子領進家門了!而且還不是他的種,這在斐澤看了,完全是腦子進水了!斐澤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客氣,不過讓人聽在耳朵裡,卻是異常的難受。根本就是諷刺十足的意味。斐簫暗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畢露,顯然是死命地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倒是顧致遠雙手緊握成拳,惡狠狠地看著斐澤,有往這邊挪到的趨勢,顯然是要來揍斐澤的。斐澤看見他這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嘲諷地說道:“小子,你媽媽可真不算個東西啊!你可不能跟她一樣蠢,長大了得報答斐家!”斐澤這句話剛說完,顧致遠就衝了上去,再次扭打了起來。底下又是一陣廝打的聲音,斐老爺子的腳步卻是沒有停,直接抱著她去了房間,樓上有四個房間。斐茵和顧致遠的房間都靠近陽臺,兩人是對門。房門被推開了,裡面的擺設自然都是按照小女孩兒喜歡的公主風來的,幸好不是粉紅色的,而是以歐式的風格來佈置的,幾乎都是純白色的。寬大而柔軟的床,上面還有白色的紗幔,只有窗簾是深藍色的。斐老爺子的臉色現在才好看了些,雖說方才對於下面又打起來的情況,他沒有理會,不過心底還是帶著幾分惱恨的。老小就是口無遮攔,已經連續被打了那麼多次了,嘴巴還是停不下來,只要一有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直到把斐簫羞辱了再說,也不管接下來要承受怎樣的暴打。“爺爺,爸爸和大伯是不是又打架了?”斐茵被老爺子放到了床上,此刻老爺子正蹲在床邊上,替她脫鞋子。斐茵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斐老爺子替她將鞋子脫了,讓她爬上床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問道:“茵茵今天晚上要是一個人睡覺,害怕嗎?”斐茵立刻搖了搖頭,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過去。斐老爺子被這樣認真的目光注視著,心裡不由得一軟,想著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獨自一人睡,便有些心疼。“明天家裡的大人都要出門,茵茵要和致遠哥哥在家,徐媽會在家照看你們。茵茵覺得自己能行嗎?”斐老爺子難得的用一種溫和而商量的語氣說話,同時他臉上的神色也比平時要輕柔許多。斐茵幾乎立刻就皺起了小臉,見面第二天就要讓他們二人獨處嗎?徐媽是老宅裡的傭人,幹了這麼些年,在斐茵的心中,早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不過徐媽平時是個閒不住的,雖然有別的保姆在,但是她都要幫忙,掃地、做飯等等諸事纏身,根本不可能單獨來照顧他們兩個小孩子。肯定是讓他們待在一起玩兒,還不就等於二人世界嘛!“致遠哥哥好像有點兇,不過茵茵能和他成為好朋友的!”斐茵皺起的臉慢慢舒展開來,笑嘻嘻地說道。祖孫倆你一言我一句地對話著,一時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溫馨的氣氛。直到後來徐媽上來喊人吃飯,老爺子才抱著斐茵下了樓。坐到了餐桌上之後,才發現氣氛十分冷僵。斐澤的嘴角有些破皮,顯然是被打的。不過他還不算什麼,顧致遠的左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他的臉色原本就屬於很白皙的那一種,印記就十分明顯。這麼一看不用說,也是被斐澤打出來的。只有斐簫看上去沒有外傷,不過他身上原本整齊的西裝早已變得凌亂不堪。足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