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澤看了看斐茵臉上無辜的神情,心底頓時堵了一塊。他原本還想挫挫顧致遠的銳氣,沒想到自家閨女竟然不站在他這邊,還說些無厘頭的東西。三人的午飯就顯得有些沉悶,斐茵只管大快朵頤,她今天的早飯就沒怎麼吃,現在正好餓了。一旁的斐澤渾身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因為臉被毀容了,他哪裡都不能去,只能窩在這老宅裡。斐茵偶爾抬起頭,每回都能看到顧致遠。不得不說,他的就餐禮儀十分合格,吃飯從來不發出聲音,咀嚼也是慢條斯理的,好像接受過專門的培訓一般。斐茵動了動手指,手中的筷子並不是太靈活,即使姿勢對了,她的手太小沒什麼力氣,夾著菜的時候經常不怎麼穩當。斐澤吃完飯就進了房間鎖上了,誰都不搭理。徐媽帶著兩個孩子上了樓,卻是拉著他們兩個一起進了顧致遠的房間。徐媽站到櫃子旁,顯然在找著什麼東西。斐茵則愣愣地站在門口,顧致遠的房間裡基本格局和斐茵的差不多,只不過整體的顏色呈現深藍色,牆面、被褥都是深藍色的,只有窗簾是乳白色的,恰好和對面的房間調換過來,讓人一進來,就彷彿進入了海洋的世界。“小小姐,你和小少爺一起玩兒遊戲,徐媽就在倉庫裡整理東西,如果有什麼事情叫一聲就行了!”徐媽輕聲呼喚了一句,衝著斐茵招了招手。 ☆、17、016 兩人玩耍(上) 聽到徐媽的呼喚聲,斐茵快走了幾步湊了上去,只見徐媽手裡拿了一套組裝賽車和一套積木。顯然那套組裝賽車是留給顧致遠的,而積木則是斐茵的。徐媽特地替他們二人把玩具的包裝都拆開了,又細細叮囑了幾句,才匆匆離開。顧致遠捧著他那一堆散開的賽車零件和軌道,眼睛四處瞧了瞧,眉頭輕輕挑起。顯然他在尋找能組裝的地方,床上太高了也太柔軟,並不適合。沙發僅有單個,地方太狹窄,顯然都不是他想要的。最終他看了看腳下踩的地面,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將懷裡的零件全部都放到了床上,開啟了櫃子的門,從底下拖出來一條厚實的毛毯來,小心翼翼地平鋪在地上。看著顧致遠已經坐在毛毯上,低著頭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裡的玩具,斐茵輕輕地挑了挑眉頭。顧致遠手裡那套賽車,一看就很複雜,顯然不是他這個年紀玩兒的。斐茵就這麼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顧致遠抬起頭來看著她,清幽的眼眸對上她的,讓她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為了掩飾臉上湧起的不好意思的神情,她輕咳兩聲,直接脫了鞋子赤腳踩上了柔軟的毛毯。顧致遠看到她終於有了反應,便再次低下頭去,拿著螺絲刀繼續手裡的活計。斐茵站在毛毯上停頓了片刻,似乎有些躊躇,畢竟她不太想和顧致遠貼這麼近。以她對顧致遠的瞭解,這廝就是個親近過敏症患者,誰要是離他近了,他絕對會處於各種攻擊的狀態。而且這個時候,顧致遠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男神的模樣,所以對於這個小屁孩兒,她直覺上就是遠離一些。想到這裡,她繼續往前走,並沒有坐在毛毯上玩兒,而是直接爬上了顧致遠的床。轉著螺絲刀的手猛地停下了,他此刻就倚靠在床邊,後背緊貼在床墊上。當斐茵從床的側邊爬上去的時候,他甚至都感覺到了柔軟的床墊凹陷下去了,並且伴隨著斐茵的動作,床墊也跟著不停地晃動著。“嘩嘩——”的細微聲響傳來,顯然是斐茵將積木從開啟的袋子裡倒出來。裡面還有一些好看的彩色插圖紙,上面畫著用這些積木搭建成功後的模樣,當然對於斐茵這種動手白痴來說,畫上面的東西實在太難了。甚至還有別墅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城堡一樣,可惜如果是她搭建的話,頂多就是用幾塊積木簡單地達成一間畸形的房屋。當她開始隨手拿幾塊積木當成地基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床上太過柔軟,積木根本就站不住,可是現在要是下床的話,又顯得她特別愚蠢。即使現在的顧致遠還是個孩子,她也不想被瞧扁了。只要不靠近她坐的位置,床墊還是十分平穩的,所以她儘量伸長了手臂,把積木放在距離很遠的地方。整個人也從坐著改成了跪下,她的動作極其謹慎,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將積木推翻,特別是當那些積木一層一層累高之後,她的手臂就要伸得更長了,甚至整個身體都往前面傾斜。“啊嗯——”就在她弄得跟長臂猿似的,撅著屁股伸長了手臂去放積木的時候,身體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竟然一下子沒承受住,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臉直接埋在了穿上,伸長的那隻手臂也戳到了前面疊好的被子裡。整個人呈一種行大禮磕頭的姿勢,無比的狼狽。聽到後面的動靜,顧致遠停下手中的事情,扭過頭來就看到這幅場景。他見到斐茵趴得如此徹底,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又閉上了嘴巴。斐茵一開始將臉埋在床上,只是覺得自己丟臉極了,不想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