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山頂內城皇宮而去。
一路上,李密暗暗盤算著桑賈貝克大汗還處在服喪期間突然緊急召見自己的原因,心說定是和今天傳遍三彌山城的突厥前線戰敗的訊息有關。
三彌山突厥王庭內城建築是李密不曾見過的,內城處在山巔之上,與城中百姓民居隔著數百步距離,百步之內突厥內城禁衛防守極為嚴密,讓這裡儼然成為了一個世外之地。
更讓李密感到震撼的是,這內城金殿居然全建在一個巨大的岩石之上,除了正門進出通道可以拾階而上,其他三面竟然全是溜光的石壁。這種獨特的建築簡直可用無懈可擊來形容,這讓有過佔山為王經歷的李密心中暗自叫苦著,若是不能說降桑賈貝克大汗的話,就算能攻克山下外城也絕難攻破這處在險峰之上的內城。
“到了,請在先生在殿外稍候,聽宣入宮面見大汗。”
“是,請公公自去通稟。”
引路宦官入殿通報去了,李密收回心思得空放眼金殿四周。
難怪遠處看著這金殿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原來殿頂殿壁都有一層鍍金。金殿之外異國風情建築重重疊疊的,讓人處在其間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峰頂的窄小。
正在李密感嘆之際,那個引路宦官再次出現在面前,手中還多了一根白色絲帶。
“請先生將此素縞按我國風俗纏在腰間,隨本官入殿面見大汗。”
李密忙接過素縞在宦官的配合下在腰間纏了一圈,隨後跟著踏入了金殿之內。
顯然,悲傷的氛圍還未散去。金殿之內全是身穿素服的突厥王公大臣們,就連金案之上端坐的桑賈貝克可汗也是一身喪服,頭上金冕也纏著一條素縞絲絛。
“大汗,大隋使臣李密見過大汗。”李密緊走幾步上前躬身一揖道。
“免了,玄遂先生請坐,本汗這幾日多有不便怠慢先生了,請先生休怪。”桑賈貝克可汗低沉而沙啞的說道。
“大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還請大汗不要過度悲傷,珍重身體為上。本使代表我朝天子陛下特來貴國奔喪。”
“多謝先生!多謝大隋天子了!只是現如今兩國交戰正酣,且已進入秋季該是兩國百姓打糧的時候了,不能任由糧食爛在田中,不知貴國有無停戰想法,若有,還請先生開出停戰條件。”桑賈貝克可汗提高了嗓音問道。
“大汗,戰事久拖不決於我兩國都無益,百姓更是處於苦難之中。本使前來一為奔喪,二為受我朝天子之命前來說和的。”
李密言畢,金殿內頓時不在清淨了,兩邊傳來一陣議論甚至驚歎之聲。
“嗯!先生可有和談條件?”
“大汗,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效仿東突厥突利可汗之法。”
“啊?這~這怎麼可能啊~~”
殿內頓時鬨鬧起來,甚至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李密佯作未聽見只是看著金案之上微閉雙眼,不發一言的桑賈貝克可汗。
“大汗,自東突厥部突利可汗率部眾融入我大隋以來,東部大漠早已是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了,那裡的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地種,戶戶有餘糧,生活富足不亞於我朝內地。且突利可汗一門也得我朝善待,汗位亦可承襲,原有官員也都有任用。本使覺得沿用東突厥方式與我朝融合又有何不可呢?”
李密見桑賈貝克可汗不語,便接著說道。
“大汗,不可!”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使得嘈雜氣氛一下靜了下來。
李密轉頭一看原來是丞相扎哈羅在大叫著反對。
“哼!隋使一派胡言。”
扎哈羅上前惡狠狠的瞪了李密一眼,接著說道:“大汗,東突厥突利歸降大隋乃是戰敗無處可逃為保命不得已而為之。而我西突厥帝國現在也僅僅是戰敗了幾場而已,我浮屠城大將軍萊裡克爾部現在尚有數十萬精兵,而我三彌山王庭也有不下15萬人馬可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怎能將社稷拱手相讓?請大汗將妖言惑眾的李密亂棍打出。”
“大汗,計算我國失地,不過東部幾郡而已。我帝國現存國土大部還在大汗手中。現在言降尚早。”國公圖巴說道。
“玄遂先生,這就是貴天子唯一的和談條件麼?若是本汗不予採納又當如何?”
桑賈貝克可汗對還要進諫的幾個王公揮了揮手,又問李密道。
“大汗,扎哈羅丞相和諸位國公之言不假,截至今日我朝軍隊並未佔有多少貴國土地,就算佔有的也多是戈壁沙漠無用之地。但請大汗想一想,這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