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全家過節,下官無他事便再次等候殿下歸來。那訊息說道,楊素之子楊玄感午後匆匆帶領5、6個家臣將廚房中熟肉食饅頭等卷席一空,且走的極為匆忙,看似要遠行。我那眼線正是他府中廚子,便隨口問了一句,其中一個相熟的家臣答說是要隨公子楊玄感趕往江南僱請遊俠來京。線人怕引來懷疑不便多問。下官與宇文先生對此也不得其解。”劉文靜小聲對著楊二說道。作為情報頭子,自己能安插眼線進越王府,就難說晉王府中沒有楊素的人,他說話很輕聲也僅是楊二能聽到。
“楊素令其子親趕往江南行事,此事必然事關重大。只是僱請俠客進京意欲何為呢?”楊二起身揹著手輕聲自言自語道,像是在問劉文靜,也像是在問著自己。想那太子勢力在這京城已然無人能與之爭鋒,可謂要人有人,要兵有兵,為何還要僱請遊俠高手進京,而且還是往江南一地去尋,此間意味頗深。
“一般而言,重金聘請俠客死士,便是為隱藏自己,撇開懷疑以免暴露身份,多為行刺之舉!俠士可做到來無影去無蹤,讓人無跡可查。”劉文靜給出了條思路。
“本王剛從內宮父皇處回來,聽父皇說起,要讓那唐國公長子和女婿多在長安停留幾日,說是邀請二人一道參與今年的皇家秋獵。先生你看會不會與這事有關聯?”楊二對劉文靜透露了這個訊息。每年的秋獵時間不一樣,是要按照皇上指定的日子去安排。這楊玄感去江南往來一趟,按照時間的計算,正好能夠趕上皇家秋獵。這麼巧!難道要在秋獵時搞事情?
“難道楊素老兒等不得了,要借秋獵之際對皇上動手?”劉文靜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
“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只要父皇在秋獵時意外受傷,不能朝事,那太子一黨即可代父皇執掌朝綱,為所欲為了。那時我等就成了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我料這事太子本人都不見得知曉。”楊二分析著說道。其實換做作自己是太子的話,面對近在咫尺的皇位,無盡的慾望說不定也會衝昏自己的頭腦。在權利面前一切都不足為道,親情也不過如此!那真實歷史中的楊廣不正是等不及父皇禪讓而一杯鴆酒送了老父楊堅的命嗎?
“現今朝廷文官中近7成委身於太子黨,太子黨勢力已然非常強大。那楊素基本上掌控了整個兵部,此次派往媚塢駐軍就是他原軍中的干將張須陀,如朝中有變,那張須陀的弘農精兵1萬轉瞬即至京師。那時太子就算直接繼位大統,朝中也無人敢言。殿下應早作決斷才是。”劉文靜將前後太子黨的一系列手法聯絡起來分析後,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太子一黨正在積極佈局,彷彿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這些都還是你我的猜想,再說秋獵現場禁軍守衛嚴密,父皇身邊也多是武藝高強的將士,靠幾個江南遊俠死士就想傷到父皇,我看也是痴心妄想罷了。當然也不可不防,肇興先生你軍情處多派細作嚴密監視越王府和太子府,另外幾個投向太子黨的朝中大臣,如右丞相韓洪、光祿大夫郭衍也要增派人手嚴密監視。如有異動,我等也好早作打算,決不能讓太子黨的陰謀得逞。”楊二走到劉文靜的身邊小聲說道。
“殿下放心,我這就安排更多細作伴作各種小販潛伏於他等府院周邊,嚴密監視進出人等。”劉文靜起身拱手說道。
“好了,肇興先生天色已晚,快回房休息了吧!好事不在忙上,一切等明天再說了。”楊二輕鬆的安撫這劉文靜。
等劉文靜離開後,楊二抬眼望夜色中的一輪明月,月中的環形山貌清晰可見,彷彿真能看出月中的仙子宮廷般。月色明亮,將夜空中的萬物照射的猶如白晝,沒有了黑暗的壓抑,楊二心情也分外的好。讓門口值守的仲堅和出塵二人各回各屋休息。自己從書房酒架上取了兩個小壇的五糧春特製酒,信步往後院麻叔謀的房間走去。他要借這皎潔的月亮將自己對後世親人的思念帶過去,幾千年來什麼都在變,唯有這半空的明月千萬年來永遠不變。
夜色中,幾條縱馬飛馳在官道上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格外清晰,戰馬如同在白晝中賓士一般。領頭打馬狂奔之人便是年方28歲的越王楊素之子楊玄感,這楊玄感在同一代開國功勳子嗣中也算得少有的傑出。這父子二人都非凡人,楊素向來對兄弟楊堅被推為大隋皇帝頗為不滿,但既成事實也只得無奈接受。但對皇位的覬覦之心一直不變,只是把這希望更多的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一旦在自己一手扶持下,讓這毫無帝王之相、庸俗愚笨的楊勇登基稱帝,那自己必將會權傾朝野,成為猶如魏武帝曹操那樣的權臣,一旦時機成熟,便可學那曹孟德樣,定要讓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