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奔跑了十餘里之後,這隻潰兵方才收住腳步,心有餘悸的喘氣停下。人人臉上燻得漆黑,在黑夜中每個人只能看到對方還在眨動的眼睛。
“將軍,好在我等跑得快,否則俱死矣!嗚嗚嗚---”一臉狼狽不堪的達利特見到這隻虎師的如此慘狀竟傷心的大哭起來,全不顧自己的身份。
“軍師,莫在哭泣了,我等現在該將如何?”虎師大將塔克罕有氣無力的問著,眼前的損失實在太過巨大了,自己出發時齊裝滿員的2萬突厥精銳騎兵,現在就剩下眼前看不清的大致4、5百人騎了,而且不少身上還帶著傷。這是作為大將的他無法接受的實事,更是無法去面對馬上就要抵達這裡的沙缽略大汗。
“將軍,事已至此,待天明再說吧!”達利特也止住哭聲,無奈的說道。
天光大亮了,呈現在伍雲召白馬營士兵面前的是一派驚人的慘景,好多身經百戰的老卒都不禁嘔吐不迭。與以往看慣了的對手死狀截然不同,刀劍弓弩致人死傷,但不能裂其體。這轟天手雷炸裂開來,留下的卻是身無完屍之狀,猶如地域一般景象。所有士卒都沒有因突圍成功而離開,因為在他們面前早已沒有了廝殺的對手了,有的只是讓人嘔吐的血腥之氣。
“將軍,不想這轟天手雷竟如此厲害,轉瞬間便炸翻了近2萬突厥韃子。現在生擒者全都重傷也是不得活了的。”來護兒完全被手雷的殺傷力震撼住了,雖得了勝仗,但口中說出的話語仍然是戰戰兢兢的。
“好個麻叔謀啊!身無寸功而得其高位,還有人不服。難怪主公如此看重與他,竟造出如此殺敵利器,我等戰場莽夫都不如他。”伍雲召沉默的說道,這樣的血腥戰場在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軍有無傷損?”
“將軍,我軍這邊毛都沒少一根,只是驚了數匹戰馬。”
“若是本將軍猜料不錯,這一戰足以令突厥人膽寒,不敢在尾隨與我了。傳令架起柴火將死去的突厥人燒了。”
與伍雲召部的阻擊戰相比,羅成這邊的防禦戰卻是陷入了困境。昨日正面迎戰突厥鷹師,雙方一時陷入混戰,好在羅成在萬馬軍中顯露出萬人敵的英雄本色,在兩軍混戰中槍挑劍刺連殺4員突厥大將,在加上所出地勢之優才保得大寨勉強不失,但手下士卒傷損不下4000餘人,副將南延平和尉遲南兩人受傷不輕。
但頡利這邊傷損也很大,特別是大將的折損讓頡利王子和殷開山膽寒不已。
“好厲害的羅成,竟然在困境之下連斬我阿加、蘇巴什、奧爾達巴、賈克貝4員大將,此人如此勇猛該當如何?”頡利有些心虛的問著帳中的唐將殷開山。
“頡利小王爺,你折四人,我損兩將,足見這羅成非你我所能敵也!不如圍而不攻。分出一半人馬圍住羅成,另一半人馬阻擊即將退來此處的伍雲召軍。只要阻其退路待大汗天兵到來前後夾擊即可。”殷開山苦笑著說道。
“唉!可嘆本王在父汗面前誇下海口,竟不想卻是如此不堪局面。好在此戰也殺了他數千人馬,其必也無力再戰矣!就按將軍之意行事吧!”面對無敵猛將又佔地利,頡利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按照殷開山所出的計策行事。
羅成燕軍帳中。
在眾將中僅有緊守大寨不失的張公瑾沒有受傷,其他眾將,包括羅成本人胳膊上也是中了一箭,只是箭頭入肉不深,沒傷到骨頭,算是輕傷罷了。尉遲北和北延道兩人也是各帶輕傷。
“呵呵!某以區區小傷換得他四員大將合算,合算啊!”羅成看著地上擺放的4個突厥大將的首級,全不顧自身傷情和本部的折損,還沒心沒肺的笑著,全無張公瑾此時的沉穩和憂慮。
“少保,雖斬了他幾級首級,但我軍折損也近半,若是突厥再次來攻該當如何?我軍弓手的箭支已然不多了。”張公瑾擔憂的對羅成小聲說道。
“張將軍不必慌張,若是他敢再來,某便再去斬他幾個首級回來便是。呵呵!”羅成仍不以為然的說道。
“尉遲北、北延道兩位兄弟,即日起緊守營寨不得出擊,只待伍雲召將軍人馬內外夾擊破敵。”張公瑾不再理會這小羅成,他才是這隻人馬的主將有權直接指揮幾員副將,而不必理會羅成少保。
“是,將軍。我兄弟二人立刻去安排防守事項。”兩將答應一聲後,走出大帳。
一連兩日,對峙的兩軍各自相安無事,似乎都在等待各自的援軍到來一般默契。
“大將軍,此去陰山腳下不過10餘里了,但那裡有突厥大軍正和羅成將軍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