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日,李靖帶領的唐軍才渡過了黃河進入河套地區。沒有大船僅憑羊皮筏子渡河這讓李靖頗感無奈,好在此時的河套地區沒有晉軍防守,這才得以讓李靖從容過河。
這時,一個小校飛馬直奔李靖面前,隨後下馬上前拱手問道:“將軍,主公有口信。”
“講。”
“主公見問,為何私自更改進攻路線,棄蒲縣攻河東而往西渡河進河套?”
“汝可回報主公,河東晉軍數十萬以逸待勞,我軍攻無可攻,今佔據河套之地即日便可南下攻擊朔方,直逼宇文成都大軍身後,待破了宇文成都軍之後便可解京城之圍,強似在河東與晉軍鏖戰,兩敗俱傷。”
“小人即刻趕回晉陽回報主公得知。”這名小校得到李靖親口回覆後,趕忙上馬而去。
“藥師賢弟,我等過河之後便距離晉陽遠了,若是被人佔據了河東渡口,我軍便無歸途了。”徐茂公趕到李靖身前小聲提醒道,在他眼中此行便是實打實的冒險之舉。
“本帥早已想過,過河之前便在晉西平夷、石洲、方山三城各留了5000人馬守城,這三城不失我軍後路可保無虞。再說,楊廣河東軍從未有進攻我晉陽之舉,且在當下楊廣大軍圍攻京城之時,斷無主動開闢第二戰場,攻打我晉陽之力,茂公兄勿憂。”
“這---,可是現今河東郡尚有晉軍30餘萬啊!若是幾路突然來攻,我晉陽留兵不足,豈不陷於被動?楊廣用兵狡詐異常,藥師賢弟不可不防啊!”
“那依茂公之見我軍該當如何?放著這河套富裕之地不取乎?”
“這---”徐茂公無言以對。
正在尷尬之時,遠處一隊人馬追了上來,走近一看,原來是後軍督促糧草輜重的軍中主簿柴紹。
“藥師賢弟,為兄最後過河,但得到潞州一個訊息,說是楊廣派中原剿滅唐壁之得勝大軍15萬,由伍天錫率領馳援潞州了。若論時間此時也已到達潞州,不可不防啊!”
“呵呵!那是楊廣怕我軍南下進入河東郡腹地,故此急派援軍駐守潞州。”
“藥師賢弟此前楊廣已令澤州守將侯君集率數萬人馬回防潞州,潞州防守之兵便足夠了,今又有大軍進入潞州,此為何意?當不可不防啊!”徐茂公聽了柴紹說的訊息後不由心中一震,暗暗感覺不妙。為何在防守人馬足夠用之時晉王楊廣還要派大將伍天錫率軍進入河東?似乎不是為了防守?況且那原太行山沱羅寨叱吒江湖的“金钂無敵”大將伍天錫原本就不是防守之將,有伍天錫出現必是為了進攻。徐茂公對江湖豪傑的瞭解遠多於剛出道的李靖。
“嗯!茂公此言有理。但我軍已經全軍過河了,眼看這無主的河套之地便屬我晉陽,看看這田中谷物即將成熟,豈能放棄?”伍天錫的到來讓李靖感到意外,情況似乎和自己原想的有變,脫離了自己的預測,不由有些遲疑的問著徐茂公。
“藥師賢弟,不管怎樣我軍也該做好回師晉陽之準備。若是晉陽被攻,我大軍不能及時回返,則晉陽危矣!”
“也罷,本帥去佔河套有15萬之兵足矣!茂公可分出10萬人馬回返晉西,分兵駐守於平夷、石洲和方山。若是晉陽被攻便可率軍急回,也可確保我軍後路。”這是李靖能想到的折中辦法,居中的徐茂公部猶如挑夫,同時兼顧一頭的晉陽和另一頭的河套。
“也好!貧道便率軍回防三城,為藥師賢弟守住後方。”徐茂公答應下來。
李靖點了點頭後,打馬便向前方趕去。徐茂公身後諸將便都停了下來,等待徐茂公將令。
“各位兄弟,現大帥分出10萬人馬於貧道,令回防晉西三城,我等兄弟便都齊去,走。”說罷,徐茂公帶著李靖中軍旗牌分出的10萬人馬及自家兄弟便渡河回返。
只是這個讓晉西三城突然增兵的變化讓正在秘密往蒲縣行進的伍天錫和蘇定方都沒有想到。原本以為三城各有數千唐軍駐守的,現在卻要面對與10萬以上唐軍的交鋒,自己兵力優勢頓失不說還將面臨攻城戰。
正在京城作戰的宇文成都這天也接到了自己駐地河套被晉陽唐軍偷襲的訊息後不由大怒。
“好個李淵老兒,如此卑鄙。吾當回兵奪回河套。裴仁基老將軍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本將這裡走不脫,便請老將軍回返朔方城,伺機出兵北上為主公奪回河套之地,你可願意?”宇文成都對隨軍南下圍攻京城的裴仁基說道。
“末將願回朔方城,調集朔方守軍去攻河套驅逐唐軍。”裴仁基應道。
“既有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