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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寺花園靜溢,花園西側是小亭子裡。有人坐在亭子裡品茶。他二十出頭。正式最美好的年華。氣質高雅沉靜。得到了雅原皮囊的神官在這靜溢的佛寺裡安享流金歲月,沉靜的雙眼裡波瀾不興一隻佛寺散養的老白貓倦倦地趴在神官腳邊的石板上,儘想著愜意秋光。數千年時光過去,世界截然不同。神官還沒有想好要如果度過新人生。他需要做的是學習和感受。他已經學會了收斂自己本身的氣息,變得溫和如常人。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人群。這清芷寺背後的山勢頗有意思,隱隱有數條陰脈交匯,埋在陰脈交匯之地的人往往不得安寧、恰恰那裡就是薛家數百年來的私人墓園,不過這墓園二十年前就荒廢了。薛家數百年前的血脈裡混入了一絲異力,因此越發繁榮,避過數次滅族之災,甚至機緣巧合找到了通往屍洞的秘道,將之變成一個吸納自己殘餘魂魄之力的密地。也因為這樣,薛家的雅原成為了自己復活的關鍵。坐在佛寺涼亭裡品茶的神官越發覺得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他站起身來,沿著蜿蜒綠道離開了清芷寺。那隻佛寺散養的老白貓依舊趴在亭子裡的地板上。只是雙瞳裡隱隱有霧氣縈繞、詭異非常。佛寺背後是山很怪,叫雪山。這名字不是以訛傳訛,數百年前,雪山原本叫薛山。整座山和附近的林子都屬於薛家,奇怪的是薛家雖然似乎並不在意這連稻穀也種不出的荒山。卻一直有薛家的旁支在山下的薛家村生活。如今,這破敗的村莊依舊存在,附近種植著一些特殊的藥材。這些藥材在雪山的土壤里長勢喜人村長靠著這些藥材過上好生活,只是年輕人紛紛去了其他地方住,村子裡只要老人和小孩。神官離開了清芷寺,包了一輛計程車。往雪山下的舊村。路途雖然不長,卻有些顛簸。計程車司機一邊抱怨著鄉村土路的難行,一邊從後視鏡裡打量著坐在後座的男人。他看計程車有十餘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卻對後座的年輕人有了恐懼心。年輕人態度沉靜溫和,卻令他心中有微妙的畏懼感舊村大多是磚混建築,卻隱隱按照某種陣圖修建而成,空氣帶著微微的涼意,整個村莊即使是在太陽最烈的午後依然有著說不出的陰冷,怪不得年輕人都不愛待在村子裡。計程車穿過午後僻靜的舊村,徑直開往村後的墓園,墓園在山坳裡,終日不見烈陽,樹木長得格外茂盛。前方沒有可以行車的路,神官讓司機等在路的盡頭,然後下車走上了羊腸小道。這夏末初秋,囚禁裡沒有蟲鳴,靜寂如墳墓神官看到墓園的鐵門旁有一間荒廢的舊屋,應該是以前守墓人住的地方。推開虛掩的門,可以看到屋子的地上和塌上都積了一層灰,至少數月無人來過。他的腦海裡記憶湧動。三個月前,薛雅原就是在這裡輾轉一夜未眠,下定決心去泰國找降頭師昆猜,利用蠱蠶斬斷身上的命運鎖鏈。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這樣的鎖鏈,強行將你拉扯著靠近註定的宿命。神官無法理解雅原的行為,在他看來太過於軟弱和愚蠢。有趣的是,宿霧的面容居然和數千年前那個最適合成為臉蠱的女人一模一樣。命運從來如此,陌生的人也有著微妙的關係。神官對宿霧並沒有好奇心,即便宿霧和數千年前的那個女人有著靈魂的交匯,也不能動搖他的心。他只是答應雅原,讓宿霧活下去。神官走進雜草叢生的墓園,他看著那一排排參差不齊的墓碑,眼神沉靜如深湖。薛家家主的心夠狠,被埋進這裡的族人永世不得超生。chapter 22 深淵的更深處【試驗品】暮色裡,建築物的影子緘默無聲。有些人能找到回家的路,有些人把自己弄丟了。醫院重症監護室裡,謝長卿高燒不醒,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傷口依然沒有癒合。他的生命指徵還算平穩,他祖父餵給他的那顆藥丸遏制了蠱毒在他體內的繼續蔓延。魏漫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神色清冷。只有謝長卿醒來,他才能知道宿霧的下落。那座醫學院試驗舊樓就像是怪獸之口,將宿霧無聲無息的吞噬。魏漫站了起來,離開了大樓,站在樓下的花園裡,把新買的不記名電話卡裝進手機,撥打某個號碼,“東西拿到了嗎?”他委託了特殊服務公司的人綁架刑訊薛琪,薛琪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手機彼端,甜美柔和如前臺小姐的聲音傳來,“我們的一支小隊已經把東西帶往a號地點。”魏漫的聲音清澈而平和,“我立刻過來。”a號地點並不在荒郊野外,而是在鬧市的酒吧區。酒吧區毗鄰穿過整個城市的河道,夜晚降臨時,霓虹燈照亮河道,令人的心如河水一樣微癢的盪漾。這裡是寂寞人群最愛的銷金窟。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一處暫停營業的小酒吧前,司機拉開車門,魏漫下車。他是屬於夜色的那種人,黯淡的光令他即使冷著臉也有無法隱藏的豔麗魅惑。魏漫推開小酒吧的門,按照電話裡的提示走向了隱蔽的儲藏室的門。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