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走過來,照例一腳踢在我桌子上,“喂。”我打著“呵欠”,抬起眼來,小樓說:“暑假的時候,你們發生過什麼事情對吧?”我懶懶的斜過眼,“什麼?”小樓拍了我一下,“不要裝糊塗。你和白曉遲倒底怎麼了?”我嘆了口氣,“還能怎麼樣?狐仙說,‘如今緣份盡矣……”“是他說?還是你?”小樓打斷我。於是我又嘆,“說實話,是書生說,‘汝雖好,終非吾族類……”“你這個笨蛋,膽小鬼,懦弱的白痴。”小樓再次打斷我,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我怔住,看向她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原來白曉遲果然是所有人的王子。但不管什麼樣,少一兩個王子世界也一樣的在轉。我們一樣的升學,考試,畢業,上班。平平穩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只偶爾的被一些東西提醒,然後就開始痛徹心扉的滴血。比如哈根達斯。比如綠豆湯。比如——荼蘼。很多年以後,我跟著小樓去參加一個筆會。在一個很幽靜的院子裡。我坐在窗邊,聽著那些本不太熱心的討論,不經意的一抬眼,就看見了窗外的一架荼蘼。還只是花苞。在綠葉之間,隨著風,微微的顫著。席上有人正在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看著窗外,嘆息不自覺的從嘴角逸出來,“荼蘼開盡再無花。”一屋子的人怔住,看向我。小樓也怔住,幾秒鐘之後,拍手笑道,“好一個荼蘼開盡再無花。”於是我也笑,大笑。後記:借少年時很喜歡的兩句詩來作後記。很多花還沒來得及開,就已經謝了,那是春天的過錯。很多故事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那是人們的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