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被霍凌理直氣壯的語氣給驚到了。
他不大自信的又看了兩眼自己跟前這個人。
牙齒都掉了兩顆,嘴角掛著噁心的血絲,眼圈是烏黑的,鼻子是紅腫的,連右臉上那五個手指印都格外鮮亮。
虛不虛的他沒看出來,但這力道絕對不正常!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姓霍的仗著自己是景帝身邊的人,所以肆無忌憚根本沒把他這個皇帝叔叔放在眼裡。
至於宋昭,從自己進門開始就下絆子,根本就是算計好了等著給自己難堪!
保不齊這人就是他們說好的,一個在前頭裝無辜,一個仗著有皇帝撐腰往死裡打,這是算準了他不敢對皇帝身邊的人怎麼樣,逼著他吃這個啞巴虧啊!
好算計,當真好算計!
這都算到他臉上來了!
淮王氣急,捂著胸口險些喘不上氣來。
姓霍的有皇帝撐腰,那自己還是皇帝的叔叔呢!
“任憑你說開了花也沒人看見,你說他行為鬼祟不懷好意,證據呢?就憑你看見了就算數?當你自己是天王老子嗎!本王的人你說打就打,你怎麼不把本王也一起打了算了!”
原以為霍凌怎麼樣也會有點動靜,沒想到他臉上表情都沒怎麼變,淮王頓感不妙。
“淮王爺,是下官說的不清楚,剛才郡主聽到動靜就出了房門,她親眼看見的,還說跟這人不大熟,所以下官才動手打這登徒子,並非沒人看見,自然,若是王爺不信……”霍凌看向宋昭。
宋昭心領神會的補上:“本王不是迂腐之人,願意讓郡主出面作證。”
霍凌笑道:“多謝殿下。”
宋昭連說不用,張口就要人去把鍾宜屏請出來。
他們兩個你來我往,這是要當面把這件事坐實了。
鍾宜屏那個逆女早就跟他勢不兩立了,這個時候她就算沒看見都會說看見,讓她出來只不過是更坐實了事實而已,還不如不出來呢!
“不必了!”淮王微微平穩了氣息,這事現在打住是最好的,於是當即一腳踹出,將那人踹的連滾兩圈,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倒黴了,竟然一頭撞上桌角,硬生生暈過去了。
霍凌涼涼的掃過一眼,忽然有些明白幽王為何要自己幫忙了。
淮王可真是虎,幽州在場的人除了端陽侯,也就只有他,其他人淮王想打就打,而且打也就打了,根本沒人敢還手。
“這人是本王帶來的,他既犯了錯,丟了本王顏面,本王自不會輕易饒過,來人啊,將他拖下去。”
人群裡擠進來兩個淮王府侍衛,一人抓住一條胳膊,當眾把人拖走。
那場面,看的在場賓客無不瞠目結舌。
這……這淮王不像是來慶賀的,反而像是來搗亂的吧?
這個時候反應再慢的人都看出端倪來,也沒人敢說話,場面一時寂靜得讓人心慌。
淮王氣急敗壞自己率先丟了臉,宋昭心情別提多好了。
最好能氣死這個老登!
畢竟是王府喜宴,馬上有眼色的出來打圓場,三言兩語後恢復剛才熱鬧喧囂的場面。
後院中,雲娘在牆根處趴完了整個過程,回房跟鍾宜屏說了。
鍾宜屏聽得心花怒放。
“太可惜了,沒能親眼看看淮王憋屈的樣子!”
話雖這麼說,但她心裡還是不大好受的。
這麼多年父女,他竟然真能做到如此絕情,好歹是自己是婚宴,竟然帶男人來毀她名聲。
“難怪他不讓我出去,原來早就有打算了,雲娘,那個男人你瞧見沒?”
雲娘點頭:“郡主想做什麼?”
“你再去揍他一頓,往死裡打!”
既然她不能親自出去看,那就自己出口惡氣,這也不算虧。
外頭酒宴還在繼續,鍾宜屏這邊喊打喊殺的,柳玉瓊那邊也沒閒著。
她在王府後門等著,等了好一會才見青媚回來。
一看青媚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辦成了。
“洪大哥已經回來了,這回不光把咱們自己的馬帶回來了,還順便把淮王的馬給牽走了,還有淮王帶來的那些東西,管他們樂意不樂意,七七八八都給弄回來了!這回淮王說不定要氣的在床上躺個七八天!”
柳玉瓊拉著她進去:“將東西都按照殿下吩咐安置好,淮王八成是不會在王府住下的,你再帶些人把他看住了,若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派人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