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被氣走,馬信不知道自己留下來到底對還是不對,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沒有答應要一輩子追隨,什麼時候想走了,他可以再請辭。
馬信摸不準宋昭的脾氣,所以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當天晚上,宋昭還是擺了一桌酒席,給馬信接風的。
馬信沒想到連幽王妃都已經來了,受寵若驚。
“馬伯父坐下吧,平常沒事的時候不需要這麼多規矩。”
馬信這才坐下。
柳玉瓊端起酒盞要敬他:“馬伯父乃是從前鍾將軍麾下得力之人,如今能輔佐王爺,玉瓊感激不盡。”
被宋昭叫伯父,馬信已經很為難了,連王妃也跟著叫,馬信終於受不住了。
“王妃,在下不過區區鄉野之人,王妃不用這麼客氣,在下也承受不起伯父二字。”
柳玉瓊笑道:“我和郡主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脾氣相投,她叫你一聲伯父,我自然也能叫得。”
說到南安郡主,馬信果然問起情況來,得知她被宋昭救了兩回後,馬信當即單膝跪地。
“郡主乃是鍾將軍唯一血脈,若無殿下,郡主難逃一死,此等救命之恩大過天,卑職替將軍叩謝殿下大恩!”
他的稱呼已經變了,從在下變成卑職。
宋昭和柳玉瓊交換了一個眼色。
馬信能為舊主血脈做到這個地步,可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馬伯父快快起來,和郡主遇上就是緣分,本王既然有救人的能耐,哪裡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宋昭將他扶起來,又頗感興趣的問了關於鍾將軍的一些事情。
馬信開啟話匣子,連態度都親近不少,聊起從前東征西討的行伍生涯眼睛裡都閃著光芒。
“可惜本王當初年歲還小,否則跟著鍾將軍領兵殺敵一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宋昭感慨不已,這話有三分真,七分假。
鍾道槐是個令人敬重的將軍,但是他也不喜歡戰火紛飛的日子,上輩子已經過夠了。
馬信也沒怎麼當真,但對宋昭的確改觀不少。
馬信喝酒到了深夜才回去睡下,第二天卻起了個大早。
當他隨便洗了把臉出門,順著操練聲過去時,就看見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訓練。
“馬將軍,您怎麼這麼早來了?”蔡十三看見他,趕緊過來,十分恭敬的行禮。
“不用叫我將軍,我不過一個閒散之人罷了,不知道如何稱呼?”
“卑職蔡十三,平常殿下都叫卑職十三!您是前輩,更是長輩,您也這麼叫我就行。”
馬信點點頭:“你們這訓練方式倒是和我從前在軍中見過的不同。”
蔡十三驕傲的道:“這是殿下吩咐的,按照這樣的訓練方式,兄弟們獨自作戰能力提高不少呢!可比摔跤什麼的有用多了。”
“哦?當真如此?”馬信興致濃厚,看向蔡十三,“不知我可否看看?”
知道宋昭要拉攏馬信,蔡十三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當即便領他上前。
在雲尼庵跟著過來的十幾個少年此時也在訓練之中,他們身形瘦小,卻跟其他士兵用同樣的器材訓練,每個人都咬著牙攀上比他們個頭高了不知多少的牆,又在泥潭中翻滾匍匐,卻沒人喊一聲累。
馬信不由得問道:“這些孩子也是追隨殿下的?”
“不錯,他們沒有地方去,殿下收留了他們。”蔡十三道。
“殿下仁義,這些孩子像是有功夫底子的。”
“馬將軍,不如您指點我們一下?”蔡十三笑呵呵的,站出來喊了聲停,眾人不明所以的集合,站立。
“遠山!你出來!”
被叫到的遠山就是那十幾個孩子裡年紀最大的,今年已經十三了。
“這是馬將軍,你露兩手,給馬將軍瞧瞧!”
“是!”
遠山面無表情的耍了一套功夫,行雲流水,只是年紀尚小力道不足,其他破綻倒是不明顯。
這讓馬信很是吃驚。
幽王手下這些人看起來素質不一,甚至年紀跨度還有些大,但沒想到就連孩子都如此出色。
“來,跟我過過招!”馬信擼起袖子,擺開架勢。
宋昭不知何時出現在訓練場,遠遠看著馬信和遠山過招。
馬信這個人,戎馬半生,帶過兵,立過功,又過了幾年平靜的尋常日子,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適應過來,說明這個人情緒很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