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到裴止,一顆顆腦袋又瞬間轉到他身上去。
裴止一臉莫名,但還是順著宋昭的話去回憶當時場景。
那時候他剛在樓中檢查情況,就發現有煙霧升起,當時似乎是起了一陣風的,所以剛開始他以為是哪裡吹來的煙霧,直到看見樓中升起橘色火蛇,這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再後來就是救火了。
不過當時,他的確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好像是有點酒味。”
“匯思樓剛建成,哪來的酒,洪全,去查檢視最近兩天有哪些可疑的人在城中收購酒。”說著看向五皇子,果然見五皇子臉色陰晴不定的在變。
洪全見狀眼角尾風也掃過去,厲聲道:“卑職遵命!”
其他人也紛紛醒過神來。
五皇子被人看的渾身發毛,尤其是宋昭,難不成他看出來這事跟自己有關係?
酒……他的確是叫手下人想辦法把樓燒了,但具體怎麼個燒法,他也沒仔細過問,知道匯思樓失火他就趕緊跑過來看宋昭倒黴了。
查別的東西或許費勁,但生意人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木蘭拖有老白在,還有李兆豐留下的人脈和人手,查哪個陌生買家買了酒還是很輕鬆的。
不過一個時辰洪全就來回稟訊息。
“卑職已經查問清楚了,五皇子手下一個叫秦福的人在各家買了不少酒,殿下,肯定是五皇子指使的人燒樓,要不要卑職把那個秦福抓來問清楚?”
鑑於五皇子沒事找事燒匯思樓,宋昭當然要給他點教訓,不過洪全肯定不能去,大張旗鼓的只會讓西涼人看大盛的笑話。
“小峰,你去把人弄來。”
吩咐下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趙峰臨就提著秦福過來了。
秦福嚇得屁滾尿流,剛開始還硬著頭皮犟嘴,後面被青媚一巴掌抽老實了,嘩啦啦的把五皇子的栽贓計劃吐的一乾二淨。
洪全早寫好了供詞,讓他簽字畫押後才收好當做證據。
秦福嚇得瑟瑟發抖:“殿下,小的只是聽命行事啊!”
“知道你沒那麼大膽子自己去放火燒樓,不想被滅口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
都是戰戰兢兢想活下去的小人物,當然是大人物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秦福老老實實的留下了。
宋昭準備在正式商談之前把隊伍裡不安分因素全部摁下去,省的到時候自己談著談著,樓又起火了。
說來也巧,裴止和五皇子就在樓下說話。
“裴將軍,你身體沒事吧?”
“多謝殿下關心,末將沒什麼大礙,就是被煙嗆了幾口而已。”
五皇子一臉和善的笑著:“那就好,想來也是這裡太乾燥的緣故,火說著就著。”
裴止聽出他話外音,但想到剛才他的表現,又不得不讓人懷疑事情跟他有關。
“五哥要不要看看這個?”
宋昭忽然出現,嚇得五皇子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回頭看見他那張臉,心裡還突突的跳:“看什麼?”
宋昭拿著秦福的口供在他眼前晃了晃,有裴止在,他也不怕五皇子做什麼,就將口供丟到他跟前。
五皇子撿起來一看,臉都綠了,忽然意識到裴止就在邊上,嚇得趕緊將東西捲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把東西還我。”
五皇子一機靈,反而把口供藏的更緊,儼然有了毀屍滅跡的想法。
“五哥,只要秦福還活著,口供要多少我就有多少,你藏起來有用嗎?”
對哦。
五皇子一臉悲憤憋屈的將東西還回去,低著頭,眼珠子亂飛,拼命的想著要怎麼辦才能沒事。
“五哥放心,只要你老實點,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當然了,你要是不老實還想搞什麼貓膩,回頭我就連人帶口供一起送去給父皇,此次和西涼之間的事情非比尋常,要是讓父皇知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搗鬼,別的不敢保證,但我敢保證,往後你再也得不到父皇的寵信。”
不等五皇子做出反應,一旁的裴止被資訊量驚到,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宋昭手裡的口供上。
那上頭寫了什麼倒是不難猜,畢竟從五皇子的反應來看,這次縱火他八成就是背後主謀,那個秦福大概就是人證,但幽王殿下說和西涼之間的事情非比尋常是什麼意思?
五座城池乃是板上釘釘,無非是哪五座而已,而且西涼長公主也明言不追究失火一事,那這個口供憑什麼能威脅到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