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顯默了一下。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站著,看著重症監護室尚未醒來的小人。監護室是全封閉式的,看不到外界一絲光線,天花板上掛著慘淡的白幟燈,代替天然的光線。到處都是冰冷的儀器和監護儀,心電圖機,輸液泵,呼吸治療機一堆東西埋沒了女孩小小的身軀。突然,一陣尖銳的警報聲響起。兩個人臉色都是一變,一群醫生跑了過去,放下簾子,阻隔了他們的視線。隱隱約約有聲音從裡面傳出。“主任,患者血氧飽和度一直在下降。”“到85了。”“注意擴容,抗休克……”……“ 蓁蓁不怕,爹地在是他的錯,這些折磨他一個人來承擔就好。白景鑠不想和他爭論,直接拿出了最有力的話:“我是她乾爹,我必須在這兒。”世顯沒再給他爭論這個問題,他雙手插在西裝口袋內,下顎緊繃,雙眼沒有焦距,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經過一番緊急搶救,重症監護室的情況漸漸穩定下去。兩顆懸著的心都放下去。白景鑠嫻熟的抬手從上衣口袋摸出根菸,走了幾步面向視窗的位置,才將煙點燃放在嘴邊,深吸一口,吐出了層層菸圈。窗外的天空很藍,看在他眼底,卻像是蒙了一層霧霾,陰沉沉的。“許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幫忙?”白景鑠用手肘撐著窗戶,不知不覺指尖的煙已經燃燒殆盡,他卻絲毫無所覺。“你別摻和。”世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一種強烈可怕的氣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白景鑠垂下眼瞼,將煙掐滅。世顯是個心狠的,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許蔓蔓的下場。世蓁蓁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兩天,情況才有所好轉,被送進了普通病房。世顯這兩天那兒也沒去,吃住都在醫院,眼也不眨的守了兩天世蓁蓁。他這兩天沒再去見童初雪,原因是童初雪不想見他,姜衍生不知什麼時候又來了一趟,帶了一群人野蠻的將病房守了個結實,他也不是進不去,只是不想刺激到童初雪。世蓁蓁躺在病床上,仍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她身上到處都是管子,快要把整張臉蓋住了,卻仍舊能看到她額頭上被蹭傷的地方結了痂,看起來觸目驚心的。世顯坐在床邊,將醫生的檢查記錄又翻了一遍。各種資料依舊沒有什麼起伏變化。世顯伸手輕輕握住世蓁蓁冰冰涼的小手,自言自語:“蓁蓁不是一直想要媽咪嗎?等你醒過來,爹地把你還給媽咪好不好?”世蓁蓁昏迷著,不可能回應他。室內很安靜,只有各項指標滴滴答答的閃爍著。世蓁蓁真正醒來的時候是當天晚上,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接近凌晨三點,嚴格來說已經算是出icu以後的 你還是世界 世顯第一次“做賊”(1)許蔓蔓抿緊了唇,雙拳握的死死的,反覆重複著一句話:“你不能這樣。”她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嫁給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許蔓蔓,我以為你挺安分的,沒想到卻如此不知輕重,你做這些愚蠢的事情時,就應該想到以後的下場。”世顯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帶著涼薄,他垂頭對上許蔓蔓驚恐的視線,黑眸微眯,“你鬧的我一家不得不安生,你猜,我會怎麼還給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