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撐著杜亞伯後腦的手掌一點點挪向自己,直到杜亞伯趴在了他的肩頭,他才用嘴唇輕柔地在杜亞伯耳邊試探。“你也才二十多歲,還是個孩子呢,憑什麼不能任性,憑什麼不能犯錯,憑什麼就要為別人付出一切,什麼事兒都要自己擔著?”“我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今天在醫院的長廊裡,什麼都聽林雨晗媽媽說了。你受過的歧視、虐待,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成就了今天的你。它們是你的一部分。是我愛的你的一部分。”“忘了我上次對你說過的?過去不重要,可以不要總記掛在心上,只要你確定今天的你過得幸福且快樂就好。我們……”葉臨想起了記憶中那些並不美好的畫面,轉而微微一笑:“我們都一樣。”杜亞伯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淚水打溼了葉臨的毛呢大衣,讓葉臨覺得尖頭很暖很溼。“葉老師,”杜亞伯說,“我怕,我差一點就要使盡全部力氣去殺了他們。我怕。”“我知道。”葉臨把杜亞伯摟得更緊,在對方的肩頭、後背輕輕地拍,“可是你只做了應該做的,其他什麼都沒做不是嗎?”“我把他們一家人臆想成我的殺父、殺母仇人,我還計劃製造輿論將他們逼死逼瘋,我還在杜俊豪病重的時候去醫院刺激他,想要他的病情惡化……唔……可我……可我剛剛知道,這種想法真是太過分了。”“他們不喜歡我,拿我當個累贅,卻給我吃穿,把我養大。大伯還一直讓我接觸工廠的事情,從來不忌諱我多學點東西。而我卻這樣對待他們!”“我是一個大惡人,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吧?”杜亞伯開始失聲抽泣,他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號啕大哭過,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傾洪似地排遣過心中的積鬱。葉臨掰正杜亞伯的腦袋,又在對方的鼻樑和額頭處拿嘴唇輕輕掃過:“亞伯,都過去了,看著我,冷靜下來,都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晚安。 葉臨快三十七了,卻一直活在母親、姐、妹,還有工作室同事的寵愛中。他們包容葉臨的所有小毛病,讓他成為一個看上去幸福的人。葉臨知道自己生來與眾不同,遇到這些肯包容自己的人真是三生有幸,所以從來不在他們面前表露出憤世嫉俗,天理不公的模樣。可要說起來,是不是真的快樂到令自己滿意,回答顯然是否定的。每一個孤寂的夜晚,每一個失眠到天亮的清晨,每一分想得而不得的平等對待,每一次隱忍背後的不甘,都可以證明他過得並非如意。可在今天的杜亞伯面前,他切身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曾經竟然如此的幸運且幸福。他的人生若說起失敗,也無非就是剛出社會的迷茫期,和被顧辰拋棄後自愈時間有點長。除了這些,他的苦痛遠不及杜亞伯的十分之一。葉臨和杜亞伯親吻,彼此撕扯掉上衣丟到一旁,乾涸了太久的心田被一點點溫柔灌溉。他抱緊杜亞伯年輕的身體,迫切地想要讓兩人的距離近一些,再近一些。“葉老師,”杜亞伯把葉臨推進臥室,淚水還未完全乾涸,另一抹情緒缺被激了起來,“我想要你,給我好嗎?”葉臨順勢倒在杜亞伯大而綿軟的床上,退掉褲子,嗓子眼裡發出輕柔的悶哼聲。和杜亞伯這個小朋友周旋了差不多一年,卻沒想到今天主動送上門來,還如此迫不及待。葉臨完全沒有想到。可這會兒,他已經什麼都顧不得去想,拉著杜亞伯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頰。杜亞伯俯身,一遍遍細緻地親吻葉臨的眉骨、臉頰、鼻樑、唇和下巴,他想佔有想宣誓,想把葉臨痛快地留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他原本是一個冷靜且善於計劃的人,無論如何,走到這一步都應該是從來沒有奢望過的。可此時,他的眼裡除了葉老師,就什麼都不剩了。葉臨配合著年輕又笨拙的身體,被對方青澀又粗魯地佔有。一夜未歸,老太太又熬過去一個未眠夜,他倒是不擔心葉臨身上的那點兒傷。只是擔心那兩個小年輕在玩什麼,完全看不透。葉臨已經很久沒有品味過被人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的感覺,這一整晚都是興奮著的。他裹著杜亞伯的被子,聞杜亞伯身上淡淡的沐浴液味道和激烈運動一晚後的汗水味道,看晨光一點點照進窗欞,又打上自己的臉頰。他笑著,嘴角彎起的弧度很大,轉了個身,杜亞伯卻還在沉睡。杜亞伯清瘦,鼻樑高挺,睫毛纖長。額前的碎髮遮住了大半個額頭,眉心微微擰在一起,很安靜很安靜地呼吸。這個小朋友以後就是我的了。葉臨微微覺得下|身有點不適,卻又覺得滿足,勾起食指在杜亞伯的腮下描摹。“嗯。”杜亞伯輕微躲閃,眉毛擰得更緊了。“哈。”葉臨覺得好玩,又勾了一下。杜亞伯已經醒了卻不著急睜開眼睛,只是喉嚨上下滾動一圈,開口說:“葉老師,不害臊的,大清早勾引人家。”葉臨壞笑,手心向下,順勢就掐了杜亞伯的肩頭一下。緊實的肌肉光亮順滑,葉臨也沒捨得真掐。杜亞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