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杜亞伯髮根豎立,這是他最怕聽到的答案。葉臨不出聲,掙扎著緩慢抬頭。“媽的,他打你!”杜亞伯瘋了一樣的大吼一聲。葉臨在杜亞伯的眼中完美的如同工藝品一般,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他造成傷害。杜亞伯胸口一下被怒火點燃,一拳猛地砸向葉臨身後的牆壁,推開葉臨就要去拉門。葉臨知道杜亞伯開門要去幹什麼。他知道杜亞伯不是輕易被點燃的人,可如果真的被點燃,那一定是要爆炸的威力。葉臨迅速轉身摟住杜亞伯的腰,用懇求的語氣說:“不要出去,亞伯,不要去找他,就當他不存在,他不值得你這樣。你什麼都不要做就是對我最好的愛了,我不要想起過去的事,不要想起!”聽到葉臨越來越激烈的語調,杜亞伯彷彿收回了點神智,是啊,他曾經也是受過虐待的人,被人打這種事,每想起一次就痛一次。就像現在,看到杜俊豪成了那幅模樣,自己還是無法原諒當初他打在自己身上的傷痛。“葉老師,”杜亞伯轉身和葉臨緊緊相擁,胸口的喘息一點點開始變得平穩,他抽了抽鼻子,說,“咱們做飯吧,一起做。”兩人牽著手一起進廚房,看到一根白胖的蘿蔔和一把茴香突然又笑了起來。“說好的吃大餐呢!”葉臨眼中淚水未乾,抬頭看杜亞伯發笑。杜亞伯也笑著,親暱地幫葉臨擦擦眼角,說:“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杜亞伯扛起葉臨,進了浴室。這幾個月住在葉臨家,都已經習慣了在狹小的地方沖澡,突然進了自家的豪華大浴室,杜亞伯還突然有點不適應。他把葉臨扒光,推進水裡衝著,然後又火速扒光自己也一起站在水下。兩人一起相擁,葉臨抬手撫摸杜亞伯腹部的傷疤,杜亞伯疼惜地在葉臨臉上摩|挲。親吻,撩起對方的頭髮,微笑,凝視,無邊無際的情話。清洗過後,杜亞伯抽了浴巾把葉臨包裹好。葉臨怕杜亞伯扛著自己滿屋子跑來跑去身體吃不消,堅決不肯。卻拗不過杜亞伯的力氣實在大。又經過一翻床上撕扯,杜亞伯幫葉臨從行李箱中挑好衣服,準備出門。要不是被突然出現的顧辰刺激,杜亞伯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自己已是葉臨的男朋友。這幾個月裡,都是看著葉臨陪在身邊幫自己做這做那,還從來沒有好好的盡一盡男朋友的義務。他拖酒莊的客戶定了城裡最高階的旋轉餐廳,在一百多米的高空,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葉臨之前因為工作的關係,來過這裡自助餐,當時滿腦子都是工作,根本沒心思去看窗外的景色。他那時候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再來。如今,被杜亞伯牽著手,一起乘坐觀光電梯,到摩天大樓的最高一層,坐在窗邊俯瞰都市,一切都跟做夢一樣。侍者遞上選單,杜亞伯本準備讓葉臨點,卻又怕葉臨點的話恐怕只會點自己喜歡吃的,於是自作主張點了這家餐廳的招牌菜。侍者看了杜亞伯點的主菜,又很貼心地送上酒水單。杜亞伯琢磨了一下在單子上敲了一款最適合配紅肉的冰白。葉臨只顧著看窗外的景色,驚歎在這個城市生活了這麼久,卻沒有好好地站在高處看一看它的夜景。“好看嗎?”杜亞伯問葉臨。葉臨點頭:“你看,從這裡能看到咱們住的地方。”杜亞伯順著葉臨的指尖看去,餐廳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旋轉,兩人一起盯著遠處的公寓樓看了許久。“葉老師,”杜亞伯突然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住在那裡嗎?”“難道不是因為方便?”葉臨笑問。杜亞伯緩緩搖頭:“是因為寂寞。”葉臨被杜亞伯逗樂,說:“那現在有了我你還會寂寞嗎?”杜亞伯繼續搖頭,很天真的模樣:“所以,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一起搬回鄉下好不好。”想起兩人去年冬天在鄉下的那段時間,每個週末杜亞伯都會回來看葉臨。兩人一起在屋子裡坐著聊天,再去外面看星星,那會兒正是曖昧的時候,現在想起來還都是甜的。“好。”葉臨點頭,完全把工作室搬來搬去真的很麻煩這件事兒拋到腦後,伸長胳膊握住杜亞伯的手,點頭。兩人的主菜吃到一半,餐廳又進來一隊人,看來是早就訂好了位置的。起初杜亞伯和葉臨毫不在意,可等那隊人坐下,談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人才驚覺這一天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個地方遇到杜海強了。杜海強顯然是請人吃飯的那一個,對方挑挑揀揀點了幾個菜,又吵吵著不要紅酒要喝度數最高的白蘭地。葉臨給杜亞伯使眼色,意思是咱們快點吃完溜嗎?杜亞伯卻很淡定的搖頭說:“我和他們家不都兩清了嗎,躲什麼。”葉臨無語,也沒了胃口只是撐著腦袋看窗外。杜海強那席的對話偶爾傳來,葉臨和杜亞伯都會假裝不經意的停下說話偷聽。“早兩年看你那破廠還有點能力,想買來給小情玩玩,你不肯,如今又要請我買,杜老闆,算賬不能太精明哦,你那個廠現在就剩個空殼了,誰不知道呢。”杜海強陪笑,聲音很低很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