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顧卿一驚,她竟然行事這般不顧忌?“不一定。”止風搖頭,“來之前,我已讓鳳七去查,這會兒尚未有回報。不過,並不能排除是有人知曉皇后的心思,刻意拿這事做文章。”最是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的事,顧卿只覺得一陣頭疼。“不知道,國師大人可否告知,這夏京中,有多少人盯上了顧家?”不曾想顧卿的思維如此跳躍,竟是忽然提起這茬來了。“怎麼?”顧卿覺得,止風的情緒似乎是發生了些許改變。當然了,那張臉上依舊是半分情緒都無,這也讓她無從判斷他的真實想法。正文 將計就計(4)“沒怎麼。”止風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顧卿,“這事日後再說,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比較要緊。”這話也有道理。顧卿不是容易糾結的人,一方面,她看出了止風不願多說,另一方面,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所以,他岔開了話題,顧卿就順從了他,反問了一句,“怎麼解決?”也不是顧卿依賴止風,實在是,她對這事兒沒什麼直觀的感覺。夏京裡頭,藏龍臥虎的,她才回到顧家不到一個月,再加上本人此前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壓根兒就不清楚那些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先聽聽止風的看法,再做決定也不遲。止風顯然也猜到了顧卿的心思,漠然道:“敢在夏京囂張行事的人不多,今日之事,目標在你,毀你名節,若能順勢取了你的性命更好。雖暫時不知這幕後是何人,但並不妨礙你將計就計。”“如何將計就計?”“那人希望你清名盡毀,甚至是殞命。既是如此,你暫且不露面便是。”止風說得輕巧,顧卿卻不能不想家人。以她與顧家人這些日子的相處來看,她若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他們得傷心許久。“將計就計自然是好,只是,家中,不知道國師可否遣人去報個信兒?”顧卿覺著,這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止風卻睨了她一眼,冷然道:“做戲便要做足,若是讓人去報了信,露了馬腳又該如何?”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不讓家人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豈不是讓他們一直處在擔驚受怕的狀況中?顧卿猶豫著,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聽止風的。或許是太過珍惜這些家人,顧卿並不希望他們為自己擔憂。儘管顧卿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止風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是以,他沉聲說:“比起一時的擔憂,揪出幕後之人,豈不更加要緊?你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碰上這種事吧?”算上今天,已經是 顧家之慟(1)當顧卿出事的訊息傳回顧家,已經是兩天後了。這還是因為有人在幽冥山下采藥,發現一具女屍,報到官府,才引起大家的注意。聽到訊息,靳堇當時就暈了過去。顧湮給靳堇看過,確定只是一時傷心過度後,便對顧靖渝說,自己打算去看看那具女屍。明白顧湮身份的顧靖渝自是不會阻止,只不過,還是將顧湮叫到一旁,低聲道:“這件事,我總覺得有幾分不安,你去看看也好。但是,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聲張,尤其是······”尤其是,尤其是什麼,顧靖渝沒有說。但是,顧湮卻已經明白了。於是,鄭重地點點頭,卻還是擔憂道:“爹,爺爺和娘那邊,您還是得多費點心,娘······這件事,受到傷害的,可不是隻有卿兒,還有允兒,宮裡頭那幾位怎麼想的,咱們還是得早作打算。”顧靖渝按了按眉心,頗為煩惱地點頭,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去吧!自己小心著。”“恩。”顧湮回眸,看了眼房中依然昏睡著的母親,以及坐在床邊,默默垂淚的顧允,和站在窗前,微微佝僂著身子的顧灃雍,心中嘆息,卻還是毅然大步離去。顧湮是在京城府尹那兒見到那具女屍的,府尹是牧琮,儘管年紀尚輕,卻已經是大夏有名的鐵面判官。此前,顧湮與牧琮也有些交情,是以,儘管於理不合,牧琮卻還是讓顧湮看了看。“怎麼樣?”牧琮自然得陪著顧湮一塊兒,不然,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上頭再追究起來,他可是逃脫不了責任的。交情歸交情,該怎麼辦的事情,還是得怎麼辦。本就是學醫的,顧湮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避諱。從容地將白布蓋回去,顧湮才問:“你們找到屍體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麼?”看顧湮的樣子也知道,他已經看完了。牧琮示意他先到外面再說,等兩人在牧琮的休息室坐下後,牧琮才解釋道:“你也知道幽冥山是個什麼地方,再加上這兩日,天氣本就不好,是以屍身腐化的會比較快······子硯,這個,真是你妹妹嗎?”牧琮身在夏京,又是這一方的“父母官”,豈能不知這些日子,夏京內有些什麼傳言。事實上,剛知道幽冥山發現了一具女屍,並且身著大袖禮衣的時候,他也以為是顧家那位三小姐。可是,因為屍身腐化嚴重,他也不敢輕易下判定。顧湮垂眸,任由手中的熱茶氤氳了視線,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來過之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