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讓我摸摸(2)少年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尼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結合一下她方才的舉動,少年便明白,她之所在這兒徘徊不去,皆是因為那隻雪獒。她的住處在雪獒的另一邊,除非是繞到他身後的這片樹林,不然的話,還真沒有辦法避開雪獒。這繞路也許不算難,只是,這一繞必然要繞出好遠去。再過不久,就到了尼姑們早課的時間,誰知道以她的步子繞過去,還來不來得及睡個覺呢?“這倒是不難。”他是受了傷沒有錯,也確實是覺得疲憊。但是,真要帶著一個孩子用一用輕功,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這更深露重的,在外面待上一段時間,對他的傷勢也不利。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的,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少年也是選擇對自己更好的那一種的。“你的傷在前面還是後面?”既然決定要幫,顧卿索性便走近了些。已經有許久沒有聞到這麼濃重的血腥味了,顧卿不是很適應地皺了皺小鼻子。儘管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少年還是坦誠地回答道:“後背。”“那你抱我吧!”顧卿張開手,微微歪著頭,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沒聽到回答,顧卿收了手,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蹲下。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只有短短的一臂了。“你背上有傷,總不能揹著我吧?如果你不抱我,難道是打算拖著我回去嗎?”聽完,少年才知道自己是想岔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本來就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她還是庵裡的尼姑,不是更加應該注意嗎?“我就是個孩子,哪兒有那麼多講究?”像是知道少年在想什麼一般,顧卿毫不在意地癟著嘴這麼說了一句。這要是放在現代的話,顧卿鐵定要送他一句“非常時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那小小的身體裡,住著的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的靈魂。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活著有多麼重要了,說句不好聽的,只要能活命,顧卿指不定是什麼都願意去做了呢!少年也知她說的是事實,只是,這話從她本人嘴裡說出來,總有那麼幾分詭異的感覺。“快點快點,我都要困死了。”說著,顧卿再次伸出了手去。這一次,少年倒是乾脆得狠,一個橫抱就堵了顧卿還未出口的話。即使已坐過無數次飛機,也自認經歷過不少風雨。但這麼腳不著“地”,還是兩輩子一來的 讓我摸摸(3)這死孩子,到底在彆扭什麼?顧卿在心裡不住地吐槽著。要不是怕自己把他逼急了,他索性直接扔她出去,顧卿還真想好好給他上上思想政治課才行。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而已,對半大的孩子都能有企圖的人,跟禽啊獸有什麼區別麼?再說了,她一個女孩子都沒那麼多想法,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這事只要他不說,她自己也不說,誰還會知道麼?“我怕······”糾結到最後,顧卿嘴裡說出來的話,讓她直想咬舌自盡。真是不要臉啊!弄得她自己都有些相信,她其實是真的怕到了渾身顫抖的地步了。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正在微微發顫,耳朵裡又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少年有些憂愁地發現,自己竟然再也狠不下心來拒絕她了。最後,等回到了住的地方,顧卿立刻就被少年扔了下來。說是說扔,但少年在最後關頭想起,這就是個小孩子,在她的身子撞上床榻之前,及時拉了她一把。“你······”顧卿 讓我摸摸(4)“咦?”顧卿摸索著給他上了藥,倏然發現,在他左肩上有一道不大尋常的疤痕。察覺到她的舉動,少年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即便是在黑暗中,顧卿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這個少年,確實不普通啊。雖說她剛剛只是不小心摸到了那處,但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它的全貌。只不過,她沒有辦法確定,所以,還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的。“看在我幫了你的份上,就讓我摸摸啊!”顧卿刻意用那種又軟又糯的聲音說話。儘管說出來之後,她自己都想作嘔,但是這男人不都是喜歡這種調調的麼?這個時候的人本來就早熟,別看眼前這人是個少年,指不定早就已經不是處了。“你······”“哎喲!我又不會吃了你。”顧卿知道,雖然他的態度和語氣都不算好,但他應該是一個有原則的。只要她不是特別過分的話,他肯定是不會對她動手的。顧卿自認能夠把握那個度,肯定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的。少年的手沒有放開,不過那心思確實是已經有了些許變化。手心裡握著的那隻小手,小的令他吃驚。他記得,自己以往見到的那些女孩子,都是肉呼呼的,可她並不是。先前抱著她的時候,就覺得即使是七八歲的孩子,也著實太輕了些。一身的骨頭,抱著實在磕手。這會兒握著她的手,彷彿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了去。這孩子,既然能住在東院,身份也不算低了,怎麼還會消瘦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