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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帝鳳止的話頭中,帝鳳暖不難猜到,赫連冼兒當初會離開,與帝鳳止有脫不了的干係。但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她就是有千百個理由,都不該招呼都不打一個,說走就走。若不是有人及時相救,只怕這個世上早就沒有帝鳳御了。在鳳姒去世之後,帝鳳暖就是由帝鳳御照顧著的,對於這個哥哥,帝鳳暖不能不承認,她要更親近一些。當然,這裡面,或許還有些許憐惜。她心疼帝鳳御的遭遇,明明該是天之驕子,卻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連最愛的人都拋棄了他。帝鳳御不恨,帝鳳暖又怎麼可能不恨?那些事情,帝鳳止或許知道的不是特別全,但也並非一無所知。如今,聽帝鳳暖說得咬牙切齒的,再看那獨自站在院中,背對著他們的人,帝鳳止沉默了。那背影,如記憶中一樣,挺拔直立,但又有些不同。或許,是多了幾分滄桑,和寂寥。滿頭的白髮,在月色的清輝中,泛著冷冷的白光。帝鳳止心中苦笑,他有什麼資格在帝鳳御的面前說情?要不是他,赫連冼兒又怎麼會拋下心愛之人,待在這夏京之中?就算事後補救了又怎麼樣?有些傷害,已經造成了,豈是三兩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能抹去的?“我知道了。”帝鳳止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帝鳳暖的身上,“照顧好大皇兄,有什麼事,捎個信給我。”帝鳳止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啟程回北燕了,原本,他也打算回去的。可現在,計劃又要推遲了。正文 兄弟嫌隙(4)帝鳳御終究是沒有回頭,也沒有對帝鳳止說任何一句話。等到帝鳳暖和帝鳳止說完話,他便帶著帝鳳暖離開了。暗夜之中,連一道影子都很快消失不見。帝鳳止久久地在門邊佇立,心思卻早已飄遠。他心裡清楚,帝鳳御一定是恨過他的,在知道他就是帝鳳止之前。當初,在帝鳳御看來,赫連冼兒就是為了大夏的國師,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若不是後來聽說,大夏國師止風很有可能就是帝鳳止,若不是他親自到了大夏,知道止風確實就是帝鳳止,或許,他現在不會這般離去。從小,帝鳳御的性格就比他要沉穩許多,遇到事情也從來都是理智戰勝一切。所以,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原諒。當然,他原諒的物件,也僅限於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至於赫連冼兒,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吧!無情始終站在身後,注視著帝鳳止。許久,才聽到帝鳳止低聲道:“無情,去準備一下,我即刻啟程到上清山去。另外,傳信給無念,讓他派人送赫連冼兒回來。記得告訴她,皇兄要走了。”這裡面的糾葛,無情並不清楚,卻從方才的事情當中,看得清楚明白,他們之間有心結。身為下屬,他當然是希望自家主子平安開心的,可他對於主子的事情,也沒有權力更沒有資格置喙。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帝鳳止的命令,把事情辦得妥妥的。“主子,無念說,懷疑上清山被人設下了陣法,你看是不是,把無夜叫過去?”他們幾個中,無夜是最為擅長破陣的。無情說這些,固然有為無夜說情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帝鳳止的安危。他太明白,帝鳳止一定會為了顧卿進入上清山的。顧卿的安全,他們這些人可能不會特別在意,可帝鳳止,他們不能不管。聞言,帝鳳止沉默了片刻,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你去安排吧!半個時辰之後,我就出發。你留在這兒,扮成我的樣子,告病吧!”國師的身體不好,誰都知道。這些日子,為了皇帝壽辰的事,他也沒少忙碌。現如今,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會“累”病了,也沒什麼不妥的。“主子,那江小姐那邊?”無情有幾分無奈,江意雅是奉旨住到國師府來的,若是他裝成帝鳳止的樣子躺在房裡,江意雅要來“探病”,他要怎麼做?“國師病重,脾氣不好。這種小事,還要本座教你?”無情聽得出,帝鳳止的心情很差,是以,也不敢再問,趕忙下去按照帝鳳止的吩咐準備去了。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也只有顧卿的事,在帝鳳止的心中才算是大事,或許帝鳳御、帝鳳暖和鳳七的事,也算是大事,其他人嘛,就可有可無了。帝鳳止站在門邊,望著遠方,無奈地低喃道:“卿卿,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帝鳳止才會將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正文 千機閣的主人(1)夏京裡發生的一切,顧卿都一無所知。她和流風在山洞外面的樹林裡待了一整晚。這一晚,並不平靜。雖然隔著有些距離,但顧卿和流風還是能夠清楚地聽到山洞內傳來的慘叫聲。儘管自己並沒有在現場,在昏暗的夜色中,更是無從判斷那些狼狽出逃的人究竟是誰。但顧卿直覺認為,那些人應該不是紀梵胤的人。對紀梵胤,顧卿也說不上是多麼瞭解,但根據她的判斷,紀梵胤並不是那種遇到困難會退縮的人。像他那樣對自己要求極高的人,大概也不會再自己的身邊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