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鳳止並沒有讓顧卿等得太久,等他擁著顧卿躺到床上後,便低聲在顧卿耳邊說:“江樂頤的屍身不見了。”“什麼?”饒是顧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也還是控制不住地輕呼了一聲。要不是帝鳳止的手臂始終緊緊地擁著她,只怕她是要直接彈起來了。早就預料到了顧卿的反應,這會兒真的發生了,帝鳳止也沒有太意外,反倒是搭在顧卿後背上的手,輕輕地拍著顧卿的背,似乎是在幫她儘快平復一下心情,“卿卿,這件事,只怕是沒有那麼快了結了。”“怎麼說?”顧卿知道,帝鳳止的話並未說完,或許,並不僅僅是發生了江樂頤的屍體不見這一件事而已。所以,她把自己驚訝的情緒給剋制住,準備平靜地聽聽帝鳳止說。察覺到了顧卿的小情緒,在黑暗中,帝鳳止無聲地勾了勾唇,沉重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在江樂頤的房間,找到了被掉包的佈防圖。”帝鳳止輕飄飄的語氣,卻是說出了令顧卿再次瞠目的事實,“已經找徐將軍看過了,那就是真正的佈防圖。”一時之間,顧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佈防圖從江樂頤的房間被找出來,她雖然大概是被殺害的,但佈防圖的事,只怕也卻是跟她有些牽連。就是不知道,這牽連就是是深是淺了。忽地,顧卿想到一件險些被自己忽略的事,“阿止,這件事,大夏那邊會有什麼反應?”要知道,江樂頤並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大夏送來和親的,在出發前,還被夏質封為“明辰公主”。甭管她之前的身份是什麼,如今頂著個公主的頭銜,那她就已經可以被看作是皇室的孩子。顧卿擔心,夏質,或者說是大夏會借題發揮。顧卿的敏銳,讓帝鳳止高興。他很清楚,從一開始,顧卿就不是太喜歡,也不是很擅長玩弄權術,只是人並不笨。如今,她既能這麼快地想到這一茬,就足以說明,這些日子以來,她成長了不少。帝鳳止想過了,顧卿並不是那種處處需要人保護的嬌弱女子。事實上,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與男兒並肩。況且,顧卿自己也說了,她不願意活在誰的羽翼之下,她更希望自己是能夠與他並肩之人。既然如此,帝鳳止就更加註重幫她提升不足之處。將來,他若是不在她身邊了,她也可以自保。正文 別無選擇(3)“父皇已經讓人修書送去了。”在明面上來說,這件事,距離傳到夏京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天真地以為,這件事當真就會等多天以後,才傳到夏質的耳中。俗話說得好,悠悠之口最是難堵。即便這件事,帝良已經下了封口令,但也架不住有那麼些人是有意打探,總會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開口。當這件事傳得滿城風雨的時候,帝良就算是想堵,也不可能堵得住的。當然了,顧卿也並沒有覺得,帝良是真想堵住這個訊息就是了。“阿止,你說,北燕是不是早就想拿下大夏了?”顧卿忽地問了帝鳳止這麼一句。聞言,帝鳳止只是身子一僵,卻並未搭話。顧卿有那麼一問,也不是真要從帝鳳止這兒得到答案。不管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顧卿都不是太想去探究。這種事情,心裡明白是一回事,真要說出來,總歸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沒有半分糾結地,顧卿直接轉移了話題,回到了他們當下需要解決的事情上,“江樂頤的屍身,怎麼會不見的?”對於這個問題,帝鳳止卻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暫時還沒有結論。”“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是有點線索,卻一時找不到答案?”看似沒有多大的差別,但這裡邊所代表的意義,就有很大的出入了。否則,顧卿也不會問得這般細。顯然,帝鳳止是明白顧卿的意思的,當即便說了,“暫時還沒有找到線索。”“能詳細點說說嗎?”顧卿不是責備帝鳳止說得不具體,而是擔心,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如果是的話,帝鳳止只要直接告訴她了,她也就不會再問了。不過,帝鳳止顯然不是那麼以為的,“卿卿可是覺著,我有事瞞著你?”顧卿聞言,有片刻沒能反應過來,他怎麼會忽然這麼說。“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會將一些皇上明確說了不能外傳的事情告訴我了,回頭在皇上的面前,我說漏了嘴,反倒是害了你。”對於她,帝鳳止有多麼信任,顧卿還是心中有數的。可顧卿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人,帝鳳止如此待她,她又怎麼能不多為他思考一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顧卿絕不多問。瞭解顧卿的脾性,知她說的是心裡話,帝鳳止的心情便好了不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帝鳳止十分淡定地跟顧卿解釋著,“我們離開之後不久,父皇就帶著徐將軍和傅袞到書房去了,江樂頤那邊,有侍衛守著。我去皇兄那兒待了一陣,就打算過來找你。可也就是那個時候,父皇讓人把我叫了過去,說是屍身不見了。”顧卿只覺得鬱悶,這將軍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