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前,顧卿不是沒有猜測。但又想著,好歹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周圍又有不少燕南關的百姓,怎麼說也不該是那麼冷冷清清地一個人坐在那兒啊!更別說,在顧卿 將軍府(5)“有什麼不合適的?”徐南反問。顧卿頓時一噎。難道,這事很合適嗎?說句不好聽的,算上今天,他們總共也就見了三次。說過的話,算起來,也根本多不到哪兒去。原本,徐南認她為義子,這就已經非常不合邏輯了。眼下,什麼都不問,就說要帶她會將軍府,這正常嗎?要是平常,或許還真沒什麼。但問題是,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啊!將軍府裡,不是還杵著一尊大佛嗎?按道理說,現在的將軍府,不是應該防範很嚴,輕易不許任何人出入的麼?徐南貿然將她帶回去,是真信任她,還是有別的什麼想法?不怪顧卿多想,她是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是值得徐南如此信任的。按照她的瞭解來說,徐南也不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怎麼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顧卿的糾結,可以說是很明顯了,徐南又不是眼瞎,自然看得清楚明白。未免耽擱太長時間,徐南主動詢問,“你有什麼顧慮?”聞言,顧卿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偷聽他們講話,才稍稍往徐南那邊傾了傾身子,壓低嗓音說:“義父,不是,皇上和兩位皇子都在您府上嗎?這麼貿然將我帶去,於您,會不會有礙啊?”既然說要認下這個義父,顧卿叫起來,自然不會有任何負擔。反倒是徐南,被顧卿這麼自然親和地喚了一聲,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情。所以,對於顧卿的問題,也沒能立刻就回答上來。“義父?義父?”顧卿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竟然讓他走神了。聽到的顧卿的聲音,徐南幾乎是立刻就回過神來了,略微歉然地看了顧卿一眼,才同樣低聲說::“無妨。他們住的地方,一般人都進不去。”顧卿挑眉,這也就是預設,將軍府不同以往了咯?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顧卿早有心理準備,也就沒什麼好意外的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跟著義父去瞅瞅吧!”顧卿笑得很討喜,儼然一個激動興奮的少年的模樣。徐南見她如此,心下微暖,“從今日起,你便喚作‘徐弘瑾’。”“徐弘瑾?”顧卿不解。“對,”徐南注視著顧卿,但眼神卻越發縹緲起來,“我那早夭的孩子,便是這個名。希望,你不要介意。”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這是一個死去的孩子的名字,現在變成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晦氣”。但在顧卿這兒,完全沒有這個顧慮。她要是真覺得晦氣,就不會去做那些事了。手裡早就染了血,人命也背了不少。不過就是一個名字,還能比那些事更過分?顧卿搖著頭,十分真誠地說:“沒有關係的。”說定了之後,顧卿便跟著徐南迴了將軍府。這將軍府,離顧卿他們住的客棧不遠。顧卿之前就在將軍府門口轉過一圈,自然是知道方位的。不過,進府,倒是 徐老太太(1)“將軍。”徐南領著顧卿,才到院子裡,就有個老人家迎上前來。顧卿注意到,即使老人家的背稍稍佝僂著,但腳步穩健不虛浮,雙眼也十分明亮有神。一看,這老人家就不是個小人物。“老蔡,這是弘瑾。”顯然,在顧卿來之前,徐南就已經跟老人家說過這事。是以,徐南這邊才說“弘瑾”,老人家就懂了。“老奴見過公子。”“額,這······”顧卿有幾分驚訝,又有幾分無措。徐南衝顧卿微微頷首,“這是管家蔡銘,府裡的老人了。”“蔡爺爺好。”顧卿也十分有禮,即便徐南說,這個老人家是管家,算是下人那一掛的。但顧卿也看得出來,徐南對這位老人家應該很是敬重。再說,出於對老人家的尊重,這麼點禮貌,也是應該要有的。“公子折煞老奴了。”蔡銘頻頻搖頭,“老奴一介下人,如何當得起公子這聲‘爺爺’呢?”這個時代的下人,根本就沒有那種“人人平等”的想法。顧卿不強求旁人,但同樣的,旁人也無法左右顧卿的想法。上前兩步,顧卿主動攙住了蔡銘。“蔡爺爺,您是長輩,我喊您一聲‘爺爺’也沒有問題,您也不需要有什麼太多的想法。”蔡銘看了看徐南,見他眼裡有讚賞,心裡便已經有了猜測。至於顧卿說的,蔡銘也不是不能接受,事實上,顧卿這麼做,蔡銘還聽高興的。先前,徐南迴來,說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孩子,父母不祥,品行看上去也還不錯,蔡銘還有些擔心。跟在徐南的身邊久了,他當然知道徐南的性格如何。還有些擔心,徐南會被騙了。可現在看來,這孩子,似乎還不錯。“既然如此,老奴,就先謝過公子了。”蔡銘輕輕推開顧卿的手,卻衝著顧卿慈祥一笑,“先前,將軍回來便說,讓老奴給公子收拾出院子來,也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喜歡。”顧卿倒是沒想到,徐南竟然提前就吩咐了下去。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如果她不答應,他的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