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完年之後他便離開了這邊,一走便是兩個多月的時間, 再見時已經是三月。足足兩個月的分離,如今好不容易見面了,卻馬上又要分開, 那份貪婪那份不捨讓鬼面將軍恨不得把這人帶在身邊, 永遠不分離。只是他知道他不能, 所以一直壓抑著。鬼面將軍向下滑了些,他摸索著, 主動吻上了許君的唇。兩人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擁吻,可無論多少次, 那份氣息的交流都能讓兩人血液激流, 渾身顫抖。一吻結束, 兩人都有些氣喘。又是好一會兒後,許君才動了,他爬到鬼面將軍耳邊,蹭了蹭他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取下來面具的臉頰後,輕聲喊道:“將軍……”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人是鼓足了勇氣才如此,可是他也珍惜這人。“我喜歡將軍厲害的樣子……”他喜歡鬼面將軍馬背上威風八面的模樣,他不想看到這人渾身浴血的模樣。明天鬼面將軍大清早就要走,說不定一到旁邊的營地立刻就會開戰。他是恨不得把這人吞食入腹,把這人染上他的氣息,他想要這人瘋了似的想,可是他沒有把握能控制住自己不傷了他……他們身在戰場,不可兒戲。鬼面將軍抬手,用雙手環住了躺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已有些不甚清楚自己到底想幹嘛,只是如此,能讓他安心下來。兩人靜靜的躺著,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躺著。時間靜靜的在兩人之間流淌,兩人只想讓它走得慢些,再慢些。預備集合號子吹響的那一瞬間,躺在床上的人睜開了眼。鬼面將軍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人,輕輕的翻身,把人放在了床上。他起身穿了衣服做了準備,忙完所有時,還剩了些時間,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睡得正香的人。有那麼瞬間,他有些慶幸許君有貪睡的習慣,如此至少他不用親口和許君說那些分別的話。門外吹響第二道號子聲響時,鬼面將軍俯身在許君額頭落下一吻,然後這才轉身拿了長矛,向著門外走去。出了門,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收起了眼中的不捨與溫情。出了這扇門,他便是將軍,是整個邊關軍首領。“將軍,大隊已經準備好。”“列隊,準備出發。”“是。”傳信的人下去,隨即整個城中計程車兵都動了起來,有序的列隊向著城外而去。鬼面將軍接過一旁的人牽來的戰馬翻身上馬,隨著那些人迎著灰濛濛的天空,背影堅決的向著城外而去。屋內,原本應該睡得正香的許君睜開眼,他一動不動的望著床幔,聽著門外鬼面將軍和其他人的對話,聽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蹄聲。大軍出了城,在城外的空地列隊後做了最後的整頓,天邊剛剛微微亮時,大軍便向著戰場那邊急速行駛。原本擁擠的城瞬間空了大半,吵吵嚷嚷的聲音散去,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許君洗漱完後偷偷的出了門,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回了賬房。他們身在軍營,就連親密都要避開旁人,以免帶來不好的影響。回去時,平安正起床,見到偷偷回來的許君他並不意外,他昨夜便已經發現許君不在屋內。許君和鬼面將軍的事情他和司馬賀都知道,有時候許君會去鬼面將軍那邊,他們也都已經習以為常。“少爺……”許君點了點頭,不是很願意說話。這一次大部隊的離開與之前明顯不同,以前這些人離開時,或多或少都是帶著幾分不安和無奈,這一次眾人出發帶著的卻是滿心的憤怒與悲慼。對於眾人的憤怒,許君並不是不能理解。試著幻想一下,如果被屠城的是城他又會作何感想?只一想,他便難受異常。他在這邊營地呆了也算有大半年時間了,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他時常往城跑,雖然與裡面的人來往並不算太多,甚至是知道名字的都沒幾個,但也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時常見到的人,那些店老闆,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那些莽撞的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的孩子,若這些人的屍體堆放在他面前……吃完了早飯,賬房這邊的人也都聚集在了一起。這一次鬼面將軍他們預備大舉進攻,賬房這邊也要隨之做好準備,事情自然不少。所有人聚集在賬房中後,許君深吸一口氣,認真起來,“開始吧!”一旁眾人見狀,也隨之一臉嚴肅。“將軍之前派人傳話來說,旁邊幾個營地的人會和他們在路上會合,所以是現在附近幾個營地都在準備糧草,準備隨後送到……”“讓大家加快速度,不要拖得太久。”“是。”“還有小先生你昨天弄回來的那批武器,昨天下午已經送了過去,大軍走的時候一併帶走了……”許君點頭幾千把的武器,在幾萬的大軍面前根本毫無意義。“晚些時候我會再寫信給朝廷那邊,讓他們想辦法,多弄些東西過來,你們先整理一下看哪邊比較急需,如果有武器送來先送過去。”“是,還有地裡的事……”賬房與戰場不同,這邊的事情大多都是瑣碎而繁雜的雞毛蒜皮的事,但這些事卻必須有人去處理。短暫的早會之後眾人四散開來,各自忙碌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