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雖然心知肚明自己侄女都做了些什麼,但沒預料到這些家長會抱團上訴,開始跟她沒完沒了的糾纏。另一方面,在霍羲和蘇絨的共同督促下,這個幼兒園的經營權和股份都在不斷談判著價格,董事和股東原本就有意出手這種帶汙點的產業,見另一方的代表人頗好通融,心思也就更加活躍。三天後,幼兒園不堪輿論和家長的質問,宣告停業整改一週。進一步加強監控和幼師培訓,並且宣佈已經停職兩位涉案幼師,積極配合警察調查。一個月後,法院判決兩名涉案幼師‘虐待被監護人罪’,量刑為八個月有期徒刑,並且是緩刑。兩個月後,幼兒園被轉移了經營權和所有權,股份也被低價大量轉售。劉園長在聽到訊息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股東一換,領導人一換,她這個位置就未必坐得住了。當初幼兒園出事的時候,她雖然為了安撫群眾,像模像樣的‘下臺’了一段時間,但是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懺悔、公開會議、介紹改善設施的情況。一批批家長聽了各種新得的好處,都漸漸安分了下來。剛好新的學年開始,舊的一批畢業,新的一批又進來,她這個園長的位置就又暗中坐了回來。還沒等她探聽訊息,上面的董事便發了一紙文書,將她降職為副園長。新來的榮園長直接空降,劈頭蓋臉的將她一通數落,連辦公室也當天就給佔了。榮園長是個高挑的中年女人,她不僅做事雷厲風行,還非常擅長使喚所有人。在她空降的當天,劉瑾就一口水都沒喝著,從早到晚帶她熟悉安保環境、廚衛情況,簡直跟年終工作報告一樣,把這劉瑾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時間,榮園長慢條斯理地敲了敲桌子,開口道:“聽說之前有兩個老師,犯了點事情?”“他們對孩子太粗魯了些……已經停職了。”劉瑾忙不迭道。“你跟他們還有聯絡麼?”榮園長把玩著桌上的鋼筆,看著這女人坐立不安的樣子:“這園子裡缺個保潔員,還缺個後勤管生活物品補給的。”“明天把她們兩個叫過來,再問問?”蘇絨是何等聰明的人,她在辦妥了這些事以後,壓根不會自己出面。公司裡多得是忠心耿耿又心思活絡的老狐狸,隨便撈一條出來都能幫忙演一齣戲。她窩在霍羲的懷裡聽完榮恬的彙報,把玩著手裡的白色藥丸。“嗯?”霍羲摟著她翻閱著公司的財務報表,漫不經心道:“在想什麼?”“在想用哪一種。”蘇絨輕聲道:“在她們的飯裡摻藥,用維c的藥片太便宜他們了。”“用維c?祝他們長命百歲嗎?”霍羲放下了pad,語氣冷淡道:“這兩個女人,不是最喜歡病毒靈了嗎?”那就多吃一點好了。蘇絨側身看向他,心裡還是感慨了一番。宿主是個溫柔恬靜的性子,他平日裡便處處壓抑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將獠牙和利爪都收了起來。結果虐童案出了之後,這霍羲怕媳婦被嚇到,就秘密的把那兩女人痛毆一頓以後扔進了大西北的深山裡,但宿主卻誤以為她們尋了關係逍遙法外,直接得了焦慮症和抑鬱症。也不能說是誰做錯了,只是互相都擔心彼此,生了誤會而已。這男人,當真是心狠手辣。他每次開口提議那些個黑社會的手段時,都是極其認真的語氣。要不是她攔著,搞不好那兩個女人就真的被扔進水泥裡沉江了。霍羲無論是濃墨般的眉眼,還是那種冷冽的姿態,都如同獠牙畢露的豹子一般。似乎誰敢觸怒他的逆鱗,都會被毫不猶豫的咬斷咽喉。“那就病毒靈。”蘇絨把藥片放到床頭櫃上,垂眸思索道:“幼兒園後廚的人手也替換過了,會單獨給他們備料,另外這趙靜的兒子在哪上學,平時是誰接送,基本上都搞清楚了。”“那看來原計劃基本上沒什麼疏漏。”霍羲垂首淺吻了下她細長的脖頸,緩緩道:“再給她的老公身邊安插個蕩丨婦好了。”“嗯?”蘇絨抬眸微笑道:“想讓他們兩口子離婚麼?”“那要看她自個兒造化了。”-2-劉華和趙靜沒想到自己還有再回幼兒園的一天。她們見慣了北京的繁華與物慾橫流,誰還肯回老家去謀份薪水頗少的差事。但這虐童的事情一出,她們兩就跟過街老鼠似的,偶爾還有家長找上門來,沒法報復她們就直接潑油漆,甚至把一桶桶的垃圾倒在她們門口,吸引蒼蠅與老鼠的光顧。這趙靜雖然躲在門後,可樓上樓下的鄰居可受不了。沒過兩三天,房東就找上門來,話裡話外都在趕人。——北京的房子可真的不好找。為了兒子和丈夫能正常生活,趙靜被迫一個人搬到了五環以外,可還沒等行李衣物安置進傢俱裡,又有家長不知道怎麼就找上門來,故技重施的再來一遍。到底是誰洩露了我的住址?劉趙二人三個月內搬了四趟家,愣是被窮追猛打的騷擾搞得神經衰弱。她們最後為了節省房租,兩個人一起住進了棚戶改造區的低矮民房裡,門口還特意弄了個攝像頭。然而花百來塊佈置的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