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磨蹭的這點功夫裡,葉亦流已經剝好了一個水煮蛋放在碗裡,又開始敲下一個。“你過來幹什麼?”蘇絨任由江淮給自己遞上熱咖啡,示意他多放一塊方糖,語氣坦然而又平靜:“我昨晚睡得很早。”在這一刻,葉亦流抬起頭來,卻瞥向了在幫她切華夫餅的江淮。他的眼神從他的穿著打扮,一路看到他胸前的小熊圍裙,又落回了那枚沒有剝完的水煮蛋上。什麼也不詢問,什麼也不質疑。“我明晚的演唱會,你會來嗎?”他的聲音很悶,彷彿有些許的不開心:“昨天請你吃飯,不理我。”“給你打電話,又不理我。”“你變了。”他說的自然而又隨意,彷彿壓根看不見對面坐著的江淮一樣。蘇絨的神情雖然毫無波瀾,但內心有點崩潰。到底是在名利場混久的一幫人啊。怎麼帶動情緒,怎麼透露曖昧的資訊,怎麼和情敵示威,都玩的挺溜啊。不說別的,這樣一個面容精緻的男人坐在身邊,語氣稍微低沉一些,經驗少的姑娘都會忍不住安慰兩句吧。她在別的世界做任務,都是靠自己的豐富經驗輕鬆解決。可是這群人和自己是同層次的生物,經驗比她只多不少,段位一個比一個高。沒等蘇絨開口,江淮突然揚起微笑,託著下巴懶散道:“她昨晚很累,確實沒空。”明擺著是暗示他們兩春宵一度,壓根沒空搭理他。還讓不讓人吃早飯了?葉亦流神情一動,把那枚白淨的蛋放進小瓷碗裡,輕聲道:“下午陪你出去走走?”蘇絨慢條斯理地吃了半塊華夫餅,輕描淡寫道:“我等會自己開車回公司加班,不需要你們陪。”“該回劇組的回劇組,該去演唱會的去準備演唱會。”她放下了刀叉,抿了一口咖啡慢慢道:“探班或者去看演唱會,都看工作安排,我並不能確定。”第一招,叫公事公辦。扯往夕的相處習慣也好,扯彼此的約定也好,都大可以用工作全擋回去,至少把刻意營造的曖昧氣氛打破,免得這兩個男人開始明秀暗撕。飢餓的身體在瘋狂的催促她多吃一點,蘇絨狠了狠心,還是把碟子往前一推,淡淡道:“飽了。”她沒有再觀察那兩個人的反應,徑自去了臥室,開始換工作裝。沒有班也得強行加一回,看劇睡覺都成。再呆這兒,絕對會被想法子黏住的。在記憶之中,這四位都自帶小妖精般的性子,既會討她歡心,又處處陪伴伺候著。原主雖然過去忙著工作,可最近兩年都跟他們糾纏不清,有時上午出去約會,下午換人喝茶,晚上再叫江淮送她回家順便滾床單,哪怕工作滿檔,都能抽空去打高爾夫球順帶聊個騷。首先,要把這麼過密的交往頻率降下來。蘇絨一面繫著釦子,一面暗暗吸氣。她不清楚每一個人的交往動機是什麼,系統也不會什麼都提醒的清清楚楚。做事情不能急,一步步來。她再度推開門時,江淮已經將衣帽架上的風衣取了過來,自帶賢妻般伺候老公的姿態,閒閒道:“晚上回來吃飯麼?”蘇絨瞥了眼沙發上看似在玩手機的葉亦流,抬手抓過江淮的手腕,一個用力把他拖進房間,反手把房門關上。“怎麼?”她勾唇笑道:“吃醋了?”“怎麼會。”江淮平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平淡道:“等你回家,不好麼?”“劇組不去了?”蘇絨反問道:“你想做什麼?”“嗯?萬一我去了劇組,你就被誰拐跑了怎麼辦?”江淮輕笑了一聲,沒有半分猶豫的意思:“違約金我付得起,那些都沒有你重要。”“江先生。”蘇絨試圖用語言來拉開距離:“我想,我們還沒有戀愛吧。”“對,我們是純潔的肉體關係。”荷爾蒙的氣息伴隨著他的笑容散發出來,成熟又帶著幾分引誘:“你沒有膩,我就不會走。”如果按照自己的審美,這種男人當床伴,可以各方位都打滿分。蘇絨再次深呼吸,抬手擋住了他的吻,低低道:“聽話。”她的嗓音輕柔卻不容置疑,彷彿一個經驗諳熟的主人,在再度安撫略有些焦躁的寵物。“你在不安,對嗎。”她看向他,眼神平靜的不帶有半分感情:“在我瘦到七十公斤之前,我不會和任何人談戀愛。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好,我訂明早的飛機。”江淮親了下她仍舊橫在兩人之間的手背,乖巧道:“晚上回家吃飯好不好。”——我就應該收走這棟別墅的鑰匙。蘇絨嘆息了一聲,轉身開了門。“亦流,你今天怎麼過來的?”“上午在朋友家聽新曲的deo,也在這個小區裡。”葉亦流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眼睛依舊明亮而有神:“可以送我麼,剛好順路。”江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自顧自的洗碗洗鍋,不再刷任何的存在感。“走吧。”蘇絨拎起了車鑰匙,任由葉亦流打量著自己的那件風衣,挑了雙自己喜歡的高跟鞋,略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無聲地攙扶著她走了出去。葉亦流雖然已經二十七歲,但面板和五官狀態都好的如同二十出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