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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臣越來越力不從心,那些個被幫扶的公子哥又腹中空空,壓根不堪大用。這個時候自己若還有意出頭,進一步做深蘇家的勢力,無異於把刀往自個兒脖子上橫。他往下一讀,又愣住了。『平陵蘇家與盛京蘇家,應是兩家。』『即便沾親帶故,亦應義正言辭,為國當先。』蘇訓握緊手中的紙箋,半晌沒有緩過神來。蘇絨這意思,是要蘇訓趁著皇上改革的功夫,對這盛京蘇家下手啊。在旁人眼中,這蘇絨的蘇,與蘇心柔的蘇,自然都是同一家。但實際上,他們作為旁親,從前是住在江東,若不是蘇絨被太后相中、入京為後,這兒也沒個閒差給蘇訓留著。如果真如女兒所言,以這個契機替皇上出聲,只有兩個下場。這件事,都等於直接否認兩家的密切聯絡,而且等於撕破臉相戰。要麼他們倒臺,從此風雲驟變,實力重組。要麼自己倒下,女兒也因此失寵。皇上——會希望看到哪種結果呢?這蘇太后身後的一群人,都是些外強中乾的貨色。就連蘇訓自己都不希望,看著這些蛀蟲般的東西盤踞在六部裡糟踐俸祿。罷了,蘇訓起了身將信燒掉,又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盒八葉參,剪下一縷細須來系在鴿子纖細的腿上,將它放飛。他在窗邊看著那鴿子漸漸失了蹤影,深呼吸了一刻,轉身喚了家奴過來:“去把少爺叫過來。”蘇絨正看著小說,突然窗邊傳來翅膀撲稜的聲音。她眉毛一挑,任鴿子停在自己的袖上。腿上倒是什麼都沒有,只繫著些草莖。蘇絨解下草莖,低頭嗅了下。深重而又微澀的味道,是參須。這人參,是用來制定心丸的主料。她唇角一揚,心知這事穩了。 昏君啊!昏君!5吃飽喝足, 還是要發展娛樂活動的。蘇絨原本還抱著兩三分交友的心思, 想和其他的妃子們聊聊天逗逗貓,可當她靠近她們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面上都笑顏如花, 心裡卻只有提防和揣測。所以真的有這種能力之後, 反而做什麼都很累。蘇絨嘆了口氣,心想這還怎麼玩。去一次兩次還好, 可這都懷孕三個月了,雖然肚子看起來依然平坦,這串門都串不熟,還不如一個人窩著自在。後宮到底是這些女人的職場, 恐怕能真心相對的姐妹花沒幾個。她隨手要了紙筆, 畫了個大致的款式,吩咐內務府給自己組一套跳棋出來。圍棋費腦子,象棋又不會, 還是這玩意兒簡單啊。內務府雖然被皇后一天一個主意玩的有點怕, 但是也不敢怠慢, 用雲子的材質連夜造了一副出來,畢恭畢敬的送了過去。雖然皇上有意剋制,怕皇后遭哪個小賤人暗中嫉妒算計, 也就六七天宿在鳳儀宮裡一次, 但他沒事兒就過去蹭剛熱乎出爐的燕餃/湯包/雲吞/鱔絲粉,宮裡幾乎上上下下都知道這皇后是真得寵了。心思機敏的幾個妃子,也試圖照貓畫虎這麼來一發, 皇上倒也不推阻,跟著嚐了幾次,就興致缺缺的不再來了。開玩笑,她蘇絨內有川魯粵淮揚,外有意法美日泰,隨便扔幾本菜譜出來都能砸暈她們好嗎。“皇后又在玩什麼呢?”岑越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一眼就望見了那剔透的棋子。蘇絨也是第一次懷孕養胎,巴不得身邊有個活人陪陪自己,兩三句話便講清了玩法,開始同他邊閒聊邊下棋“跳棋?”岑越相當聰明,即刻就琢磨出大致的戰術,捻著棋子開始同她對弈。蘇絨本身玩什麼都只是過個癮,也沒有求勝的心思。但是二狗子這個金手指隨時自動分析最佳下法,簡直跟開了作弊器一樣方便。岑越一開始還同她一樣,安逸又放鬆,下著下著開始端坐久思,半晌都不肯挪一個子。蘇絨雖然等的有點無聊,倒也不會開口催人,索性又開了小廣播,聽宮裡上上下下的人在想些什麼。宮女太監們都忙得同上班族一樣,腦子裡盡是成套的事情要做,還得見人就作揖行禮打招呼,光是聽一小會兒都覺得累。妃子們現在多了不少心思做,每旬的才藝展示如同小選秀一樣,現在各個都挖空心思開始忙活。她聽來聽去,心想五百米的範圍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剛好能監控到幾個核心人物。皇上有時候在外朝上班,她聽不到也不要緊,反正回後宮後岑越還是會思索政事,隨時可以聽一會權當補課。太后和柔貴妃都住的不遠,雖然有時候訊號不太好,需要往北挪幾步坐下,但大抵聽得清楚。岑越思索了半天才想清了之後三步,沉吟半晌執起一子連跳四步,終於吁了口氣。“指尖靠右第二個,往前跳五步。”二狗子隨口道:“這局你贏了。”蘇絨一挑眉,依他所言,幾步連著跳下去,看的皇上又開始苦思冥想。你是玩不過人工智慧的啦,當年阿爾法狗大殺四方,就沒誰能玩的過他好麼。她又找到了太后的所在位置,開啟了指定心聲模式。蘇心柔正跟貼身的唐嬤嬤在內屋裡說著話,還剛好在數落這蘇絨的種種不是。蘇絨噙著笑一一聽著,倒也心裡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