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善浩的話,一直神情漠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的善玉成終於有了動作,他抬眼看向善浩,“是,這幾日便要出發。”“這幾日?”善浩微訝,“這麼急?”從他們這府上去京城只有十幾天的路程,平日裡善浩也常常往那邊跑。善玉成這次離家將近三月多,如今才回到家中,怎麼的又要走?善浩一邊暗中驚訝善玉成會主動提出離開,一邊又大概猜到了事情大概跟那叫做白莫儒的男人有關。“十月中的時候,在那邊有些事情。”善玉成自己並不覺得,但他父親善浩卻驚訝的發現,他話多了起來。以往善玉成性子冷清,即使是在他面前也從不主動說話或親近,往往都是他問一句他答一句,多的再半個字都沒有。“是和那叫白莫儒的男人有關?”善浩坐直了身體,他話語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酸楚,他這個兒子長大之後就從不對他撒嬌,就連親近都不曾有過,怎麼的這才和他分開三個月,就和別人好了?善浩忍著鼻尖的酸楚,一雙鷹目緊緊鎖在善玉成臉上。在看到他這與他都萬分疏離的兒子聽到那三個字之後,琥珀色眸子中都有了幾分生氣,他心下更是忍不住的吃起了醋。“你見過他了?”善玉成還記著讓白莫儒在院子中等他的事,他如今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天色都快暗下來了,那院子空空蕩蕩半個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休息。善浩抿嘴,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喜,他這兒子連一聲‘爹’都不肯多叫,卻對那男人掛心。“見過了,你爺爺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他正好在旁邊。是個沒眼色的人,見著你爺爺爬牆居然也不知道勸兩句。”善浩道。善浩故意不提白莫儒明顯是搬了凳子,想要幫善天澤下來的事,他固執的當作沒看見放在牆邊的兩把椅子。他才不想給那白莫儒好臉色看,更不想幫那白莫儒說好話!“他怎麼樣了?”善玉成緊忙追問。他父親善浩還有心思與他說這話,就代表他爺爺善天澤是沒出事。但他已走了這麼久,不知道初五有沒有替他好好照顧白莫儒。“好得很!”善浩語氣不由惡劣了幾分,之前他聽下人說他這兒子改了性子對那白莫儒好,他還不信,現如今卻是相信了。若是不好,他又怎麼會先去關心那男人有沒有事?而不是去問他爺爺善天澤。眼中也多了幾分生氣的善玉成略有些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善浩,他隱約察覺出善浩似乎並不喜歡白莫儒,但他並未多想。“我去看看。”話說完,善玉成轉身便向著他那院子走去。原本還準備在和自己兒子說上兩句話,問問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的善浩見狀,看直了眼。他站起身來想要叫住善玉成,可是話還沒出口,善玉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善浩舉著手孤獨地站在大廳中,片刻之後他憤憤不平地抬手拍在一旁茶几上。衣袖掀起,打翻了茶几上的茶。善玉成快步進了屬於他的大院後,腳下步伐更加快了起來,他幾乎是小跑著跑進了自己住的院子。進院之後沒在院中看到白莫儒,他又連忙一口氣向著自己住的主臥跑去,推門而入,在自己床上看到那和衣而眠的身影時,善玉成放輕了動作,卻是迫不及待的大步向前撲向床上的人,一頭撞進那熟悉的懷抱。只這幾步路,善玉成那琥珀色的眸子中如同寒冬臘月般的冷冽已消散無蹤,餘下的,只有那春日裡春暖花開般的暖意。善玉成知道白莫儒苦於舟車勞頓累了,他也知道不該在這時候打擾這好不容易睡著的人,但此刻他卻剋制不住自己的私心,緊緊地擁住懷中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力道之大恨不得把這人融入血骨之中,再不分離。白莫儒察覺到身上的動靜睜開眼來,低頭間看見把腦袋埋進自己胸口的善玉成後,他伸手摸了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他那帶著幾分睡意與慵懶的聲音在屋內傳開,“回來了,現在什麼時候了?”之前白莫儒在屋子中等得疲了,也不知怎麼的便在床上睡著了。如今醒過來朝著大開的房門看去,門外卻已是沒了太陽,天色陰暗。在他懷中的善玉成動了動腦袋,親暱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卻並未放開他而是抱得更緊。白莫儒察覺到他這小貓兒般的動作,還帶著幾分睡意的眸子中有驚訝浮現,這人……這是在和他撒嬌?“怎麼了?”白莫儒伸出手順著肩膀一下下的往下滑,如同再給撲進懷中的貓兒梳毛。善玉成又動了動腦袋,在白莫儒懷中蹭了個夠後,這才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什麼。只是他聲音小,白莫儒並未聽清,“什麼?”“……我喜歡你。”善玉成又用臉蹭了蹭白莫儒的胸口,他已愛上這感覺。白莫儒卻是在順毛摸了兩把後笑了,他故作不開心的質問道:“就只是喜歡而已?”在他懷中的善玉成身體僵了僵,露在外面的兩隻耳廓瞬間紅了,又是片刻之後,他才悶聲悶氣地說道:“……愛你,我愛你。”對這個人,他想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