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交集。”謝成蔭垂下眼睛,在一旁的手不自覺用指甲摳著木製長椅的邊緣,即使是現在,要向易敬坦白,他還是有些緊張的。他的聲音有些綿軟:“就是……你記得我高中什麼樣子嗎?”易敬點點頭,努力回憶道:“好像沒現在高,臉是跟現在一樣的娃娃臉,面板很白,頭髮卷卷的,還有人私下說你是女生。”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易敬一直密切注意著謝成蔭的動作,若是他表現出絲毫不適,易敬就會立即停下。謝成蔭倒是真的沒在意,他現在在全心全意地緊張,眼神胡亂地瞟著,說話也有些磕巴。“那你記得……之前有一回……我……你過來安慰我嗎?”易敬驀然皺起眉頭,他隱約記得謝成蔭有一次趴在桌子上哭得特別慘,把衣服袖子都給哭溼了,他去給謝成蔭遞了紙巾,謝成蔭抬頭的時候,他才發現謝成蔭的眼圈紅的嚇人,之後……之後他好像安慰了謝成蔭些什麼,易敬有些記不清楚了,但謝成蔭對他露出得那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易敬倒是莫名其妙地深深印在了腦海之中。見易敬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並不記得了,謝成蔭雖然覺得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他音調低了幾分:“高一剛開學的時候,大家互相都不太熟,你們大部分人都是住校,只有我每天都有保鏢來接,再加上當時我也長得有些矮……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是雙性人,大家就都傳開了。”謝成蔭自嘲了一下,繼續道:“現在聽起來其實挺可笑的,現實生活中的雙性人少之又少。但也許就是出於少年人的好奇吧,那天……那天他們把我堵在廁所裡要扒我的褲子。”謝成蔭說得平靜,易敬卻能從他寥寥幾句話中感受到他那時候的深深的無力,他輕輕拍著謝成蔭的背。易敬高中不愛說話,與同班同學交流不多,他從未想過他們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班的同學。易敬的憤怒難以抑制,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給那些人兩拳。易敬深深皺起眉頭,謝成蔭反過來安慰他道:“不過他們當時沒有得逞,而且後來他們也主動跟我道歉了。再之後……就分了班,我與他們再沒有交集了。”從謝成蔭的表情上看,易敬知道謝成蔭大概真的放下了,但易敬依然是出離憤怒,他的一隻手握成了拳。謝成蔭的臉驀然又紅了不少,幾乎可以滴下血來,他的聲音忽然小了不少,囁嚅道:“而且……當初還有你安慰我,跟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我那時候就感覺到你不擅長安慰人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但我卻還是被你治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