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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元禮有些訝異,眼前的父皇似乎多了溫情和慈愛,彷彿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得到,不再那麼遙不可及。「不過柳卿對於女兒的死因始終存疑,三番兩次上奏,要朕作主,趁著這回你進京朝覲,也是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情於理,這件事都不該瞞著他。」皇帝沈吟了下。「朕這兩天會宣他進宮,由你來當面告訴他。」他拱手回道……「兒臣遵旨。」「至於那個徐氏……」皇帝目光一掃,君王的威儀不減。「朕看了劉墉的摺子,上頭說你不只縱容她在王府裡頭騎馬,對她有求必應,還夜夜留宿在她屋裡,為了她甚至數度和王妃鬧翻,有沒有這回事?」「兒臣不敢隱瞞父皇,確有其事,不過那也是因為徐氏確實值得兒臣寵她、愛她,她甚至為了救奕鹹,險些就丟了性命,那可是其他人無法辦到的。這些事劉墉必定不曾寫在摺子上,至於會和王妃數度鬧翻,也是因為彼此意見不合,問題並不是出在徐氏身上……」元禮說到這兒便打住了。「死者為大,有些不中聽的話,兒臣也不想再提了。」皇帝雖知他們夫妻感情不睦,如此看來應當甚為嚴重,但劉墉摺子上的內容似乎也有失偏頗,不可完全盡信。「好了,皇后方才派人來說想見見你,你就先去一趟坤寧宮吧。」他決定等見過徐氏之後再說。「兒臣告退。」元禮行了跪拜禮,便退下了。【】景仁宮——徐敏沒想到章貴妃會趁元禮去覲見皇帝時,派宮女到乾東五所來傳話,說要見她一面,不只自己慌了手腳,明珠更是嚇破了膽子,接著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梳妝打扮完畢,所挑的襖裙依舊偏向素雅低調,沒有太多的繡花和紋飾,臉上也只是抹了淡淡的胭脂。「夫、夫、夫人……」她回頭看了一眼走在身後,從頭抖到腳的丫鬟,好像隨時都會昏倒,心想真是帶錯了人,還……應該讓秀珠來才對。「好了,再抖下去也沒用,你就在外頭等吧,別跟我進去了。」明珠還是抖個不停。「可、可是……」「就這麼辦吧。」要是昏倒,她反而麻煩。於是,徐敏努力調勻呼吸,雖然打怪的功力還是沒有多大長進,但是她也不會就這麼認輸了,只要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做好該做的事,至於結果好壞,就交給老天爺決定。待她跟著宮女走進殿內,一眼就瞧見坐在主位上的章貴妃,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貴婦,氣勢就是不一樣,臉上像是掛了副高貴的面具,冰冷、高高在上的,好像碰她一下就是褻瀆了她。她就是元禮的生母。徐敏似乎可以明白為何每回元禮提到母妃,臉上總會出現那種複雜難懂的表情。她彷彿可以看到小小的元禮,面對自己的生母,卻不能去拉她的手,也不能投入她的懷抱,母子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兩人隔絕,心意無法傳達給對方,只能遠遠地望著,不禁有股想哭的衝動。「……啟稟娘娘,徐氏來了。」宮女的稟報讓她把思緒拉了回來。不要慌!徐敏在心裡對自己說,於是深吸了口氣,然後見禮。「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嗯。」章貴妃輕吟一聲。「抬起頭來!」又來了!她只好回一聲「是」,揚起螓首,有過一次不太愉快的經驗,那巴掌的剌痛還殘留在臉上,全身肌肉也跟著繃緊。「果然生得標緻,難怪元禮會如此著迷,這世上除了馬,他可從來不曾對女人如此執著過,就連他那死去的王妃也無法挽住他的心,你還是貴妃從唇瓣中輕吐出話來,嗓音細柔好聽,可卻又像是冰珠子,沒有感情和溫度。「奴婢不敢。」徐敏垂眸回道。靜默片刻,章貴妃才施恩地說:「起來說話吧!」「多謝貴妃娘娘。」待她起身之後,連忙從袖內將隨身攜帶的東西取出,然後雙手呈上,就怕不小心忘記了。「奴婢這回進京,還受李嬤嬤之託,帶了封信要交給貴妃娘娘……」一名宮女上前接過,再轉呈給主子。「李嬤嬤要你帶來的?」章貴妃研究著手上的信。徐敏瞥了她一眼。「是,李嬤嬤親口囑咐奴婢,要當面呈交給貴妃娘娘。」「你可知裡頭都寫些什麼?」「回貴妃娘娘,李嬤嬤沒說,奴婢不知。」徐敏回道。章貴妃嗓音依舊冷冷的。「也沒有開啟看過?」「凡是信件,無論是誰寫給誰的,都不能偷看,這個道理奴婢還懂,也絕不會辜負李嬤嬤的信任和託付。」她可不想被人懷疑這種事。聽徐敏這麼說,章貴妃姑且相信,便將信收下了,心想依李嬤嬤的為人,會這麼放心,看來是真的對眼前這丫頭另眼相看。「顰兒……就是元禮的王妃,也是本宮的外甥女,年紀輕輕的,突然就這麼死了,實在令人錯愕,有傳聞說她其實是被人推下池子淹死的,是不是真有這回事?」章貴妃最後一句話加重語氣。她心口一跳。「回貴妃娘娘,奴婢身分卑微,沒資格回答這個問題。」這件事不該問她,難道是聽到謠言,也懷疑是她害死的?「真是這個原因,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