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和性別有關係嗎?”玉江故作驚奇的對壓抑著怒火的老師問道。如果一開始還對對方抱有一些歉疚,但歸根結底她們家和灰崎毛關係沒有,上來被人指著鼻子罵一頓誰心情都不會好。高千穗玉江當了十五年的皇帝,就算是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那些人不論是脅迫她還是想架空她,都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大前提——這些人見了她,依舊是要行禮的。十二國流行俯面禮,這是一種跪下後將手按在地上,然後伏下頭叩在手背上的禮儀,而且未經允許絕對不能抬頭直視上位者的臉。這是一種非常罔顧尊嚴的禮儀,但在一個神權王權合一的古封建國家,這樣明確的階級差異才是主流。玉江就是知道這樣的規制之後,才開始不確定自己爬的夠高以後,還能不能繼續生活再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說句不好聽的,高千穗玉江現在看跪著的人比看站著的人順眼。剛才那句話她本想說的是“跪下”,還是反映的夠快,才在出口之前改成了讓她閉嘴。十五年了,這是第一個指著她鼻子罵還沒被甲士拉下去動刑的人【早期威脅過她的明年二月就會燒得一乾二淨】。哪怕再剋制,那種被冒犯的感覺都讓她十分不爽。徇玉江三年一度的任免大會,那些被她罷官送去死的官員中,六成都是御前失儀、冒進犯上這樣似是而非但又必須追究的罪名。刨去屬於徇玉江的封建殘餘意識,哪怕是千歲也會很生氣好嗎?高千穗桐子有一段時間特別愛自殺,對面那一對夫妻說的話,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只是擠兌或是羞辱,對高千穗桐子來說等同於催命符,高千穗玉江打小特別冷靜,但一牽扯到她後媽,絕對的一撩就炸。她緩了半晌,耳邊的轟鳴終於靜下來,眼前的朦朧感也慢慢重回清晰,向後靠在椅背上,她的手在桌面上點了點,終於再次說話了。“剛好雙方本人也在這裡,我們把過程理一理吧。”高千穗玉江對這種事的想法很簡單,青春意外不應該一方負責,就像她一直很不理解很多男性對著女性時會下意識的退讓,甚至被做了一些比較過分的事也不會計較【大多後宮向宅漫男主都是這個調調】,同樣也不理解為什麼一些女性【尤其長得漂亮的】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被男性謙讓是應該的。打女人的男人糟糕,是因為在大多數情況這就等於是欺凌弱小,西方的紳士風度本質上也來自於對弱者的同情,高千穗玉江成仙十五年,劍術耍的溜溜的,進門一眼看過去,哪怕她現在殘血了,但這些人加一起再乘以十都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因為並不認為自己弱小,加上十二國的國情,玉江看人就看一點,首先你得是個人,剩下的能力、外表、甚至於性別都是你的裝飾品,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個無性論者。“你們怎麼能這麼說話?!”對方的母親是個四十來歲的職業女性,看上去很有條理,而且打從一進屋開始,玉江就發現她有意無意的一直站在那個女孩子前面,似乎下意識的避免她和屋裡任何人的視線接觸。倒是還知道保護自己的崽子。“為什麼不可以?”玉江壓下又想站起來道歉的高千穗桐子,很不耐煩的轉向那女孩兒,並不和善的問道:“你們有在交往對吧?”這件事情當時鬧的還挺大,幾乎半個學校都知道灰崎祥吾翹了黃瀨涼太的牆角,這兩個人是不是你情我願群眾都可以作證。那女孩子似乎屬於直覺很靈敏的那一種,雖然有點害怕她,但還是點頭說道:“是的。”“那是他強迫你的嗎?”玉江覺得這應該不至於:“暴力,藥物還是語言威脅?他有用這樣的手段逼你和他發生關係嗎?”“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啊!?”灰崎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我也覺得不至於,”她諷刺的格外順口:“畢竟你還長了這麼張帥臉。”“喂!”“閉嘴!”玉江壓著火瞪他,灰崎被那黑壓壓的眼神瞪的一個機靈,縮回去蹲好。已經養成條件反射了……“灰崎桑,”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紅頭髮男孩子稍微抬手示意,冷靜的說道:“事情發生之後需要的是解決,而不是這樣顧左右而言它。”他的個頭不算高,但因為腰挺的很直所以顯得很挺拔,因為一直站在籃球部的監督老師身後所以存在感不強,從開始就一言不發,這會兒倒是很會帶節奏。“不是灰崎桑,是高千穗桑。”玉江揉著額角壓著嗓子反駁了一句。紅髮的男孩子表現出了一點驚詫,但掩飾的很好,還非常有禮的頜首表示了一下歉意。玉江擺擺手示意她沒關係,然後呼了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還是討論怎麼解決問題吧,常規第一步,確定涉案人員和事故責任方。”玉江對這個打籃球的漫畫了解不多,漫畫大火正是她上輩子找工作焦頭爛額的時候,蔓延網路的時候她倒是閒了,但那時候已經很少關注這樣的東西了,撐死就知道籃球部一頭紅髮的那個好像是主角的搭檔隊友,還是個美國來的海歸。在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