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那個搭檔,他是哭了吧?我怎麼聽著……你們還有個一生一世的約定?”“只是約好了一起打球而已。”昨晚就睡在姑姑家裡的忍足有一米米的尷尬。“在看到過你不少黑歷史的人面前,”高千穗玉江這話說的特別語重心長:“就不要妄圖保持什麼成熟穩重的形象了。”說著一按他腦門:“困了就睡吧,等會兒找家酒店開個鐘點房給你,籤售結束了我去叫你吧。”忍足把眼鏡摘下來,往玉江肩膀上一歪,蹭了兩下準備睡,動作溫順柔軟的不行,藏藍色的頭髮被蹭出了小小的卷。司機【另一個】拉著忍足找酒店入住,高千穗玉江從側門進去,到準備間對了一下行程。籤售會說是籤售會,不如說是個小型的見面會,雖說人數只有十個左右,但還是安排了一間頗為豪華舒適的會客廳,用周邊和牆繪做出了一個小小的展示角,著裝問題最開始的要求是“舒適就好”,談話會嘛,不要和讀者太有距離感。高千穗玉江回憶了一下禮賢下士的步驟,準備了一身布料柔軟光亮的廣袖長袍,因為黑色被向日嶽人吐槽像大姐頭,但為了契合這個邪教書籍的主題,退一步選成了暗紅,又被再次吐槽像女鬼,還是鬼王級別的女鬼!最後宣傳部出了置裝費,給她搞了一身白色的兩件套,效果類似於西方社會資本家業餘參禪時候穿的那種大麻袋。雖然材質很好,但高千穗玉江一點不心虛的說——看著能像個人,絕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忍足侑士躺在酒店的套間裡,高強度比賽後的一夜未眠,讓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但仔細論起來,他卻並不想睡覺。十五分鐘之前還坐在一輛車上,那種感覺有點糟糕。他的想法有問題。確切的說,是高千穗玉江有問題。“果然啊,第一印象存在感太強了……”他們從遇見的第一個節點就不對。如果印象是姐姐,那麼被揉腦袋,坐在一起、或是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大概是不會有他現在在的這種感覺的。漂亮的姐姐和漂亮的女孩子,嘛,只能說這兩者在存在感的差異上大到天差地別。——她穿的褲子露出了腳踝,她帶黑色手套手腕很白,她用手背蹭了下巴,她把腳搭在桌子上。講道理,這個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但是控制不住啊!忍足侑士的手背蓋住了眼睛,百無聊賴的翻了個身。同一件事,忍足惠裡奈拍他的肩膀就是有事情,高千穗玉江……高千穗玉江就是個女人啊!別說拍肩膀了,坐在一起的稍微有所碰觸,哪怕隔著衣服,回過神來也炸了一身的毛,比起思考忍足惠裡奈找他什麼事,忍足侑士現在回想起來,發現他對於高千穗玉江的所有動作,都下意識的帶著深度解碼的意味。那也許只是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念頭,比如遞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手心,他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撓手心一般是個什麼意味?這是一種狹隘的精神暗示,在家裡的幾個大長輩(爺爺奶奶和姨奶奶之類的),手動營造了一個【全世界都希望他們在一起】的虛幻場景的情況下,在他也許真的第一眼時,就不是用弟弟的眼光在看人的情況下。明明是親人的相處模式,卻不自覺地用著陌生男女的視角。於是在相處中,很多動作都能被解析成性|暗示。現在想來,其實早就有所預兆了。最開始有一次是被嶽人聽到了,紅髮的小個子少年蹦蹦噠噠的感慨說:“侑士你真蠢,我聽你講電話大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你想一想啊,女朋友不答話,就是因為你說的話題沒有意思啊,這種情況下,你去哄她就好了,其實和女孩子打電話的時候,不要講太多自己的事情,你只要讓她感覺到你的心意,聽她想告訴你的話,順著她的話題往下接就好了啊!”忍足侑士當時沉默了一下,但並沒有解釋說這是剛認回來的姐姐,不是女朋友,也沒解釋這是家裡長輩的建(要)議(求)。他只是反問:“聽起來……很像和女朋友打電話嗎?”“當然啊!”向日嶽人咕嚕咕嚕的喝著水,理所當然的嘲笑他:“學生會的事情說了很多,但是早上被教導訓誡校服的糗事沒有說,網球部的話,你好像只會說自己贏的部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在誇跡部,但你沒發現你說結果的時候,一直用的是跡部景吾贏了,而不是明說忍足侑士輸了嗎?”“……所以?”“這就是雄性本能啊!”嶽人一口咬掉半個麵包:“就是秀啊!讓她知道你的優點,下意識的不想被別的男人比下去什麼的……話說雖然你很頻繁的在誇跡部,但是總覺得很彆扭……”紅髮少年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後不甚確定的說:“好像……都是先說他哪裡不好,然後再轉折來著。”忍足侑士失笑,他做紅娘絕對鞠躬盡瘁了:“我沒——”突兀閃過的一道靈光打的忍足頭腦一震。【跡部有時候雖然很幼稚,但是這種男孩子交往來會很有趣哦】【跡部雖然龜毛,但是不會強求身邊的人,所以冰帝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