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她突然笑了起來,抬手摸玉江的臉,誇獎說:“你真可愛。”“但是你也沒有變老,”綠髮的少女問她:“你應該能理解我吧?”聽到這個問題,玉江的眼睫顫了顫,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她的手腕,順著女人的小臂一路划進寬大袖口的肘部,捏著肘關節不輕不重的把她推遠了些。那邊廂嘴上還慢悠悠的佔著便宜道:“你別看我現在年輕,其實靠的是沐浴小姑娘的鮮血才保持青春的,可惜三個月殺一個人太浪費,你看你青春貌美血液無限,不如以後當我的專屬浴池好了。”因為輕鬆的過於無懈可擊,cc居然分不出她是在說謊還是單純的玩笑。——但聽內容肯定是假的,畢竟她看起來並不是個狂熱的人。三米開外,終於掏出了槍的體力廢割斷了稍細一些藤蔓,氣急敗壞的衝著cc問:“你們倆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再說?”“你還有臉說這個,”玉江淡定的轉臉看他,翻了個毫不保留的白眼:“睡到一半突然開大我差點讓你嚇軟了你好意思嗎?”結果cc強硬的扳過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你其實明白的吧……”女人的聲音冷漠卻固執:“無盡的生命就是無盡的折磨,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讓魯路修得到足夠強大的能力,好殺掉我。”這話一出口,玉江原本還停在她袖口裡的手麻溜的收了回來。cc被她猛然退開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臉上寫滿了“怎麼了?”攝政王陛下慢悠悠的鬆了口氣,彷彿心有餘悸的說:“雖然看著還行,但是你的內在已經腐朽了,不論臉長得多有欺騙性,我現在只能看到一個滿臉皺紋口水橫流的老女人。”“我對你是欣賞不起來了,別說迫切的想洗手,”她誇張的嘖了一聲:“我現在甚至想直接剁手!”意外的是cc居然沒有生氣,反而附和了一句“也是呢。”玉江坐回原位,打了個響指收回藤蔓,算是放下了飽經摧殘的皇子殿下,然後在對方生氣前直接把人拉到懷裡抱住,趴在他頸側深深吸了口氣,轉眼間,露出了像是被淨化了一樣的笑容。——要不是她的指甲正抵在後頸,魯路修大概會直接說句“滾開。”然而他忍住了。所以攝政王在用美貌淨化了自己之後,一邊磨蹭著魯路修軍裝領口的花紋,一邊對cc感慨道:“這麼說來,你之前活的應該挺差勁的吧。”“畢竟對有事做的人來說,只會恨時間不夠用。”cc搖了搖頭,說:“你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久到忘卻自身的存在這種事,太痛苦了。”玉江想了想,表示:“你這屬於運氣問題……”“嗯?”“你得到這份代表長生的饋贈時,心智還匹配不上能力。”——一個普通人突然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力量,無外乎兩種結果,要麼,因為容納不下被力量反噬,要麼,就是掌控了力量之後反而成了力量催生出的慾望的奴隸,最後迷失自我。“普通人的心靈配上神的壽命,”她還在避免直視cc的臉:“哪怕時間把你的心磨成了晶瑩剔透的樣子,那也只是普通的水晶,而非鑽石。”“一旦所能承受的極限,自然也就該碎了。”魯路修不合時宜的想起小時候曾被這人唸叨過一通的花瓶論調,發現她真的很喜歡拿透明的東西作比喻。“但是你真的想死嗎?”攝政王慢悠悠的聲音緊接著問道。cc:“哈?”玉江:“其實我能殺了你。”“事實上,當年我差點就殺了你了,但是在我徹底發力之前,你的靈魂不自覺的反抗了,那股波動召回了我的理智,所以我沒有吃掉你。”“你確定……自己是真的想死嗎?”這個問題終究沒有得到答案。所幸玉江的心態一直都可積極,發現有病就麻溜的治病,這會兒簡直要把cc當個特殊病例供起來研究,大方的略過了魯路修準備殺人滅口的部分,沒說什麼就放他們離開了。 心如明鏡的第二天午夜時分, 重新戴回了面具的zero和之前突然被帶走的綠髮女人一同回到了黑色騎士團的駐地。這時候討論對策什麼的都不是重點, 魯路修只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不受控制!cc想了想, 說:“我不能確定她具有什麼能力,但我可以告訴你,她和我一樣,是被時間拋棄的人。”魯路修哼笑一聲:“在她看來,你們應該都是被時間眷顧的人。”cc並沒有在意他的毒舌,面無表情的回憶了一會兒後, 補充道:“我還可以告訴你, 中華聯邦的大宦官們對她的恐懼, 很可能不是源自傳說中的殺傷性武器, 而是來自於她本身。”“這算是個什麼說法?”“難道你想說徇玉江就是傳說武器本身嗎?”不, 魯路修自己否決了自己:“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然而比起給出合理的武器參考建議, 那位印度裔的科學天才似乎更在意的是zero到底有沒有被中華聯邦的攝政王睡到。魯路修呆在會議室看了一宿的資料,只覺得看的越細緻, 徇玉江這個人的存在就越矛盾。她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