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去休息以後,手下的後勤人員連夜把中級和高階戰勳列出表格,並且提交了相關的申請材料。——辛棄疾哪怕在這個領域裡,仍然也位列榜首。他領著僅三千餘人的衝鋒隊,不僅在沒有動用飛行裝置的情況下接連奪下多城,在防守瀛洲、攻佔中京等多個環節下,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按照規定,我將以元帥的身份,授予他中將的軍銜,以及相關的榮譽獎勵。”錢凡看著那一席官員,放下了手中的文稿,例行公事的開口道:“下面是十二席的審議時間。”這十二席,等同於精進版的內閣。在臨國的整個構架裡,中下層為賢能政治,最高層仍舊為精英政治。而在精英政治的環境下,十二席是一個制衡三方天平的存在。三權分立決定了司法權、立法權和行政權互相獨立,但軍權脫離這個體系,無法干預任何決定。軍隊的實際指揮權分配於三元帥十將軍的手中,而能夠發出宣戰、休戰等命令的,只有三軍總司令即元首。這十二席等於將三權結構中最高階別的四位選任為元老,在重大事項前須進行投票表決,亦是少數服從多數。“沒人反對,此項透過。”“我反對。”有人突然開口道。錢凡從公事公辦的狀態裡回過神來,皺著眉看向那個發聲的地方。人家身上的槍傷刀傷你一樣都沒有,輪得到你來反對?“方元老?”他確認道:“根據相關法令,你有十分鐘闡明反對理由,並且申請新一輪投票。”那來自最高法院的方元老在眾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只厲聲道:“這辛棄疾只是個玩弄權術的不軌之徒,不配擁有中將的軍銜,我要求重新投票。”柳恣愣了一下,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公開詆譭他人是要負責任的。”錢凡淡淡道:“還請就事論事。”“我手中握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辛棄疾與元首有不正當權色交易,而且是藉著此次金臨之戰謀求軍權!”那方元老眼睛死死地盯著柳恣,再次開口道:“我要求當庭出示相關證據。”錢凡突然想給自己來根菸。這就是他當了一輩子的軍人,都不想跟這些狗屁官員打交道的原因。柳恣跟這些個就知道嗶嗶叨叨的人相比,簡直算一股清流了。他心裡嘆了口氣,冷聲道:“此事應根據程式在 混賬這種偷拍恐怕持續跟蹤了不止三年。照片在不斷地快速切換著,上面有從辛棄疾當參政院實習生起,就在不斷跟進的各種偷拍。有的角度十分偏,偏到不放大根本看不出來人群中混著的那兩個人。畫面之中,不僅僅有柳恣與辛棄疾多次共同出入多個區域的場合,還有從非常遠的地方對準柳恣公寓的長焦鏡頭。在絕大多數場合裡,他們兩人都只是共同出現,沒有牽手沒有任何親暱行為。但最終被定格和放大的,是在揚州河岸旁邊的煙火照片。天空之中圓月高懸,無數的煙花在同一時刻綻放閃光。而在密集到如一個個小圓點的人群裡,有兩個人被圈了出來,並且被進一步銳化放大。整個會議廳都發出驚歎的聲音。柳恣正勾著辛棄疾的脖子,在給他一個吻。兩個人哪怕只是這一刻的抓拍,眼神都溫柔纏綿,彼此哪怕在親吻的時候也泛著笑意。如果這是電影之中的一幕,當真值得永久定格。那方元老昂著脖子,見眾人皆唏噓感嘆不已,跟如同一隻翹著尾巴的鬥雞一般,陰陽怪調地開口道:“柳元首還有什麼想說的?總不能說是不小心磕在他身上的吧?”柳恣頗為出神的看著這幾年一路走來的照片,半晌才道:“有幾張拍的還挺好看的。”“柳元首。”方元老加重語氣道:“你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嗎?”他彷彿生怕其他人抓不住重點似的,進一步強調道:“辛棄疾與你有不正當的多年權色交易,你們兩個都應該被革職檢視!”在整個東部海岸線都收繳為戰利品的時候再跳出來攪亂渾水,胃口倒是挺大的。“不正當的……權色交易?”辛棄疾忽然笑了起來:“我與他是戀人,何來正當不正當之說?”剛才還等著看戲的一群人呼吸都屏住了,在這一刻三個人被輪流注視和小聲議論,連帶著氣氛都變得有些奇異。柳恣沒預料到辛棄疾會這麼直接地懟上去,衝著他遙遙挑眉,露出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笑容來。“戀人——”那姓方的反問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和柳元首有過密交往,而且有不正當關係了是嗎!”“等等等等,”柳恣抬手道:“我只是當個元首,不是出家當了和尚,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天沒下任,就一天不能談戀愛上床了是嗎?”“你!”“還有,什麼叫正當關係與不正當關係?”柳恣反問道:“我睡了誰是觸犯了臨國還是時國的哪一條法律了嗎?我跟誰接吻睡覺是礙著臨國現代化發展還是礙著國家法制發展程序了?”“你這是胡攪蠻纏!”旁邊的人見那方想完全被問的毫無辯駁能力,只拍桌子起身質問道:“如果不是權色交易,辛棄疾又怎麼會官階連升,而且大肆包攬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