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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青玉慢悠悠打斷道:“他到現在都分不清楚佩奇和喬治,也記不住我的生日。”雖然更可能是‘不在意’而不是‘記不住’,但讓人不爽就是了。“那愛好呢?你們平時有共同的愛好嗎?”孫賜八卦道:“一起打電動?”青玉又拈了一塊龍鬚酥,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一起做實驗寫論文算嗎?”“那當朋友挺合適,做戀人什麼的就很可怕了……”孫賜長長嘆了口氣,朝著他擠了擠眼睛道:“參政院有好多小姑娘喜歡你——小夥子也有。”趙青玉沒想到今天被八卦感情生活的是自己,他拿著那塊龍鬚酥啞然失笑,帶著略有些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柳恣。“哎,別看我,”柳恣擺了擺手:“你都單身六年了,從異變元年開始之前你爸就跟我八卦過你的感情問題。”“再說了,”他頓了幾秒鐘:“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守著龍牧直到老死啊。”厲欒意味深長地揉了揉青玉蓬軟的頭髮。青玉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揮了揮筷子道:“吃飯吃飯。”錢凡相當給面子的站了起來,開始給所有人倒啤酒。一場時空異變,讓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親密的伴侶和家人。柳恣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找個地方抽兩根菸,對著另一個時空的父母自言自語幾句。供電局的吳局長直到現在也沒有再找任何伴侶,家中的床頭仍舊掛著新婚時的照片。像柳恣厲欒這樣經歷太多的人,有時候在處理一段失去的關係時,還能比較冷靜和剋制。可青玉和龍牧都是在少年時失去父母的孩子。龍牧有個機器人般冷冰冰的腦子,這確實無可爭議。但青玉有時候消耗在龍牧那的大部分時間,確實都在試圖補上自己心裡空落落的那個洞。一旦離開龍牧,他的那個洞只會被拖得越來越大,深層的悲傷和沮喪也會無法掩蓋。他們相伴了六年,這六年已經讓彼此的存在都轉化為了一種深層次的習慣。週一要一起去地下站修zeta,週二要一起去亦獅集團開股東會議,週三會在參政院會議上見面,週四可能有空一起去看個電影。趙青玉隨著他們碰杯說笑,內心卻有些抽離的在想其他的事情。去擁抱一個,可能永遠也無法給予哪怕一點點回應的人,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只要自己不貪心的要求太多,也許就沒有什麼吧。等他帶著溫熱的打包盒回到實驗室時,蒼白的燈光依舊亮著。這裡的一切和三四個小時前沒有區別。空氣中有機箱執行時的微微鳴響聲,鍵盤的敲擊聲也在間或起伏。青玉靠在門邊,看著遠處那個專心總結資料的背影許久,拎著那份打包盒沒有說話。“你回來了?”龍牧並沒有停下工作,只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給我帶了蝦?”“嗯。”“剛才亦獅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預算立項出了點問題,”龍牧繼續注視著螢幕,繼續道:“我已經解決了。”“嗯。”龍牧敲鍵盤的動作頓了一下,停止工作,轉了椅子看向他。“你不開心嗎?”青玉的目光與他短暫相接,又再次錯開。“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青玉不再騷話連篇沒事惹亂子,那就百分之兩百是悶著什麼事了。龍牧想了想道:“需要我離開這裡,讓你靜一靜嗎?”趙青玉突然笑了起來。他放下了那打包盒,朝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龍牧根本沒有對私人感情的認知,在此刻甚至連往後退的下意識動作都沒有,只那樣毫無防備地坐在那裡,依舊微微抬頭注視著他。青玉俯下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他直接一隻手撐在了龍牧身旁的辦工桌上,把對方籠在了自己的陰影之下。六年一彈指,時間流逝的讓人毫無感覺。龍牧身上那些雛鳥般的纖柔感早已盡數褪去,他如今也成為了一個成年人。溫和,平靜,猶如一枚玉石般冰冷而沉默。龍牧仍舊注視著他的眼睛,沒有心跳加速,沒有躲避也沒有急促的呼吸。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曖昧的暗示,反而在觀察青玉到底想做些什麼。青玉低頭吻了他。只是垂眸靠近,一個帶著麥芽香氣的吻。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輾轉纏綿,就彷彿只是手心相交一樣。龍牧任由他結束了這個吻,只緩緩眨了一下眼。可青玉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凝視著那雙過分平靜的眼睛,帶著微微怒意的笑起來,只用另一隻手摁住了他的肩:“沒有任何感覺,對吧,嗯?”龍牧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有幾分安慰的意味:“你喝酒了。”青玉按住他肩側的手微微用力了幾分,再次傾身上前去親吻他。猶如獸類在舔舐著傷口般,一個綿長而又難以控制的吻。龍牧清楚自己沒有力氣掙脫開他的鉗制,只被迫地共同交換著氣息,被親吻地發出微微嗚咽般的聲音。那從前哥哥般的青玉已蛻變成了更深沉而驕傲的人。他驕傲的什麼都不肯求,就算渴望到了極點,也不會開口試探和暗示一句。而是直接去搶。機箱運轉的聲音猶如淺淺的蜂鳴。青玉起身的時候,只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