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花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再無言語。笙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當他緩過神來時,他已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身上纏滿著綠色的藤蔓,帶刺的藤蔓將他舉上半空,貼著他的身體緩緩挪動,劃破了他的肌膚,流出的血全被藤蔓吸食殆盡。“花月?”他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微微皺眉,不確定地喚了一聲。隨著這聲呼喚,一個巨大的花苞拔地而起,優雅綻放,露出可怕的鋸齒狀的牙齒。花苞的外面是粉紫色的,漸變過渡得很漂亮,鮮豔又不失雅緻,可裡面完全是血紅一片。在這一片血紅中,一個墨綠色長髮的男子掙脫出來,睜開了紫色的雙眼。此時此刻,他這雙魅惑的眸子裡一片冰冷。真的是花月。笙歌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做什麼?”“做什麼?應當是我問你才是。”花月眯起雙眸,表面還算冷靜,內心氣得快要爆炸,“你怎敢讓妖神大人的手,觸碰你如此骯髒的部位!怎敢?!”笙歌微微一愣,短暫的羞恥過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你都看到了啊……那又如何?在你眼裡,主人不就是這樣一個y亂之人麼?你不是一直擔心她會對你下手麼?今日怎管起她的閒事來了?”“沒錯,我是擔心她會對我下手,因為我不像你,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你呢?!”花月驀地抬高了聲音。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用藤蔓把笙歌四分五裂,徹底斷了他的歪心思。“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想得到妖神大人?”花月可以忍受任何一個人接近蘇祈,哪怕是差點燒死他的麒麟,可唯獨笙歌,這只不過千年修為的雜毛狐狸,求妖神大人摸?他也配?!其實他早有弄死笙歌的念頭,可不知為何,今日一早醒來,這股念頭變得異常強烈,讓他痛苦萬分,一個沒忍住便直接把笙歌拖入了地下。如今再想罷手,是不可能了。笙歌冷靜地凝視著花月這張有些扭曲的臉,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他記得主人說過,她在花月身上發現了魔氣,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致使花月變得如此激動?笙歌抿了下唇,決定還是不要刺激花月比較好,便嘆息一聲,輕聲道:“我知道,我不配。我身份卑微,也沒有力量。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得到她,那是奢望。我只是,想留在她身邊,只是害怕失去她罷了……你說得對,我那麼骯髒,根本沒資格被她的手觸碰,昨日是我錯了。”花月沉默地看著他,無法辨別他是真心的,還是為了活命在誆他。不過,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都無關緊要,花月把他抓來,可不是為了閒聊。“你真應該被閹掉的。魅狐,哪怕在狐族,也是禁忌一族。你的存在本身,即是罪惡。那日在雲裳山,你逃過一劫,今日,哪怕被妖神大人憎恨,我也要除了你這個禍害!”話音剛落,便有幾根藤蔓朝笙歌的下身纏去。意識到花月要做什麼,笙歌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開始拼命掙扎:“不要!你怎麼可以……我答應你再也不打主人的主意,我答應你還不行麼!求求你放過我!求你了……”“求我?”花月微微仰首,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笙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真該讓妖神大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貪生怕死,毫無尊嚴可言……令人噁心。”笙歌能清晰地感覺到藤蔓的收緊,劇痛從他下身蔓延至全身,他掙扎無果,視線漸漸模糊。好不甘心……憑什麼呢?生來便是魅狐,是他的錯麼?生來雜毛,被全族欺辱,是他的錯麼?他是勾|引蘇祈了,那又怎樣?他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她若堅持不摸他,他又能如何?他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笙歌——”蘇祈的聲音迴盪在笙歌耳邊,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然而,下一秒,他感到下身的疼痛一卸,全身的束縛鬆開,被攬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蘇祈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便循著花月的妖氣飛了過來。她慶幸她來了,否則,再晚一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摟著笙歌,能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胸口——是他的淚。她有些憤怒地看向花月:“花月,你在做什麼?!他跟你有仇嗎?為什麼要這麼對他?”花月冷笑一聲:“妖神大人,希望您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您是神,一隻不過千年修為的妖狐,可沒有資格當您的神侍。”蘇祈用比他更冷的眼神回視他:“希望你也記住自己的身份,區區一隻妖怪,也想傷我的人?”花月沉默了。她的人。她的意思是,笙歌是她的人,他不是。是麼?花月忽然覺得有點冷,雙臂交叉抱住自己,彎下了腰。沒過多久,帶著鋸齒的巨大花瓣合攏,將他吞噬,鑽入地下。然而,他差點閹了笙歌,蘇祈又怎會放過他。當即一腳踏在地上!她踏得很重,整片迷蹤森林開始劇烈震動,巨大的樹木倒下了一棵又一棵。“傷了我的人,還想全身而退?!滾出來!否則我毀了你的地盤!”妖神霸道的話語震徹天地。終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