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 他的呼吸, 似乎都帶著點魅惑的甜膩, 令人一不留神便會沉溺其中。好在蘇祈是神,對他的魅術有抗性, 這才沒有喪失理智。她神色複雜地打量著他。他那張豔傾天下的臉,不知是因為變紅了的瞳色, 還是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 似乎染上了一絲邪氣。有那麼一瞬間,蘇祈覺得他很陌生, 完全無法將他和她家小雜毛聯絡起來。然而, 下一秒, 他的身子稍稍前傾, 將腦袋擱上了她的肩,輕聲呼喚:“主人,您討厭我了麼?”帶著些許不安的語氣, 輕輕顫抖著的身體, 再加上……一對毛茸茸的狐耳從他的腦袋上立起來,抖了兩下,輕觸蘇祈白皙的頸, 癢癢的。蘇祈下意識地把手抽離他的掌心,轉而環住他纖細的腰,淡淡地開口:“行了,別演了。明明不怕,為何要抖?”笙歌微微一愣,停下身體的顫抖,無奈輕笑:“什麼都瞞不了你。”頓了頓,“不過,誰說我不怕?我不後悔選擇墮魔,可我怕你會生氣,怕你會因此拋棄我……”“你明知道我不會。”蘇祈對笙歌也算了如指掌。她親近他,寵溺他,給他招了這麼多黑,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她覺得目前為止,他是這個世界裡,她最瞭解的人。沒有什麼比未知更可怕。飛天就是個典型的例子——誰能想到,表面溫柔的他,竟會有如此瘋狂的另一面?同樣,因為未知,蘇祈剛接觸碧鱗時,總是有意無意地疏遠他,以防和他扯上關係。和他們相比,和笙歌在一起,讓蘇祈覺得異常安心。在他面前,她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永遠都不用擔心他會背叛。還能盡情地擼他。蘇祈抬手摸上笙歌的一隻耳朵,他的耳朵雖然和髮色一樣被染得漆黑,手感卻是一如既往地讓她愛不釋手。他眯起雙眼,發出舒服的呻|吟,正想把尾巴也露出來,忽然覺察到蘇祈的一隻手探向了他的下身。他微微一愣,屏住呼吸,期待地等待著她摸上他的那一刻。然而,她沒有摸他,而是捏住繩子的一端,緩緩抽離。他的身體痙攣了一下,喘息間,不解地詢問:“主人?”“已經沒必要了吧。”蘇祈淡淡地回應著,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背過身去,“你剛墮魔,身體不適,好好休息。”既然墮了魔,他的發情期自然是過了,從今往後,再也不用遭受被迫發情的痛苦。蘇祈說完那段話,毫不猶豫地朝門外走去。笙歌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她還沒回答他的問題。是她忘了,還是……笙歌自嘲一笑,後退兩步,脊背貼上冰冷的牆,身體沿著光滑的牆面滑落。不。她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扯開了話題。——在她心裡,現在的他,還不夠格。蘇祈瞭解笙歌,所以,在知道他被魔氣侵染的那一刻,便知道——他必會墮魔。可她沒想到,他墮魔竟墮得如此乾脆利落,不給她任何挽救的機會。既然無力挽救,蘇祈只好接受他已墮魔的事實,接受墮魔後的他。然後去處理下一件事。——她一時氣極重傷了飛天,不知他何時會醒。醒來的若是“飛天”還好,就怕醒的是……蘇祈走到飛天身前,低頭打量他。鮮血染紅了他雪白的羽翼,染紅了他的白衣,也染紅了他的發。他狼狽地趴在地上,流失的大部分血液都已乾涸,在地上凝結。蘇祈嘆了口氣,正在猶豫要不要為他治療,身後忽然響起笙歌慵懶的嗓音:“主人,您對他,未免太過溫柔了些。”蘇祈下意識地回頭,笙歌不知何時離開臥室,跟在了她的身後,血紅的長袍堪堪掛在身上,腰帶也只是鬆鬆垮垮地繫著,把身上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了個徹底。這衣服穿得有什麼意義麼?不過,看得出來,他已經把自己清理過了,露給她看的身體乾淨整潔,不留半絲痕跡。蘇祈瞪他一眼,揪著他的衣襟把他拽到自己身前,替他拉好衣袍,繫上腰帶。然後聽他輕笑著開口:“主人,他都說得那麼明顯了,就是在求虐。既然他想被虐,你就虐他嘛。”“我倒是想,可傷他,也會傷到飛天。”蘇祈表示自己身為一個任性的反派,真虐起人來毫無壓力,可她並不討厭飛天,並不想傷害他。畢竟他是目前為止,她陣營裡唯一的奶。“不想傷他,那便救他?”笙歌試探著提議。然而蘇祈再次反駁:“不想救。救他,也會救了他體內的魔。”“你可真麻煩……”“嗯哼?”“我什麼都沒說。”蘇祈看著笙歌,微微眯起雙眸。若是以前的他,自覺說錯話,早便跪下求饒了,哪會像現在這樣,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蘇祈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變了。墮魔前,墮魔後,總覺得哪裡變了,變得很徹底。是什麼呢?她隱約能意識到一些,卻說不上來。正在思考,殿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一些聲響。蘇祈下意識地側頭望去,光從門縫裡擠進來,隨之進來的,是個逆光的身影。他臉部的輪廓明明很柔和,卻總給人一種冷硬之感。或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