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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祈愣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知道!她摸笙歌的事,居然被他看到了?嘖,略羞恥啊。她驀地抽回自己的手:“別這樣,我不喜歡。”聽到這幾個字,花月非但沒有失落,反而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為什麼呢?為什麼笙歌可以,換了我就不行?”蘇祈比他更想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就沒抵禦住誘惑……只能硬著頭皮隨便尋了個理由:“他會起反應,全因我強迫他洗澡,既然如此,我幫他一把,也算補償了他。”這理由,蘇祈說得一本正經,心裡卻忍不住自我吐槽了一句——鬼才信!其實真沒那麼複雜,就是她沒忍住而已……然而,花月信了:“原來如此。”他說著,不再學笙歌的樣子勾|引蘇祈,後退兩步,有些不穩地跌坐回椅子裡,然後掀過衣袍,遮住了自己的身體。他側頭看向窗外,妖界的天空沒有那麼亮,柔和而溫暖的光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妖神大人,要聽我講個故事麼?”忽然,他頭也不回地開口,語氣變得正常了許多。沒有挑逗,也沒有自嘲。蘇祈看了眼門口,見無人趕來,便揮手甩出一道勁風,將門掩上:“你說。”她邊說邊走到花月對面坐下,只見他始終望著窗外,不知是窗外的景色真那麼好看,還是他不敢回頭與她對視。“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株食人花。食人花麼,為了生存,自然是要食人的。他食了很多人,不過更多的是動物。他用自己誘人的香味,和絢爛的色彩,吸引獵物上鉤,將他們一口吞下,以此獲取生存下去的能量。”“他活了很多年,每年都要食很多人。這麼算起來,被他吞下的人,都能組成一個國家了吧。”“食了那麼多人,肯定會被發現啊。其實,很早便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只是他太強了,無人有勇氣與他正面對抗,只能繞著他走。”“直到有一天,他上了狩獵者軍團的狩獵名單,他們盯上了他的花囊,想用它來製作香水,灑在陷阱上,誘惑別的獵物上鉤。”“他們有備而來,他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他們切下了他的花囊,斷了他的根,將他四分五裂……”說到這裡,花月的語氣開始不穩,可他抿了下唇後,還是堅持說了下去:“偏偏這個時候,他成妖了。他有了人形,有了妖力,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是,有什麼用呢?終究是晚了一步——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蘇祈一開始沒有聽懂,回味了一下花月前面說的那句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將視線瞥向他下身,可那裡早已被他用衣袍蓋住。花月半垂下優雅的睫毛,沒去看蘇祈,卻也能感受到她的視線。他無奈輕笑:“是啊,我沒有生育能力。自成妖的那一刻起,便從未有過。”“人形可以偽裝,可我的原形……沒了的東西,就是沒了啊。”“飛天對我做了什麼?他不過是,讓我認清了自己罷了。我就是嫉妒啊,嫉妒笙歌有我沒有的東西,能讓您如此寵愛。也嫉妒麒麟和飛天,生來便是神獸,力量上比我高出了一大截,讓我覺得自己萬年的修為像個笑話。”蘇祈沉默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麼。她知道自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所以,此時此刻,對她而言,最好的做法莫過於無聲傾聽。好在花月原本就沒打算讓她開口。他蜷起一條腿踩在椅面上,抱著自己的膝蓋低頭輕笑:“墮魔很痛,也很不值,將我萬年的修為都化作了泡影,可我現在,心情居然有點舒暢呢……堅守了一萬多年的秘密,忍耐了一萬多年的委屈,總算能與人訴說了。”“不再被條條框框束縛,想怎樣便怎樣——腦海裡充斥著這樣的想法。”聽到這裡,終於,蘇祈再也忍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不恨飛天?”花月搖了搖頭:“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有什麼好恨的?我嫉妒笙歌是事實,傷了他也是事實,最後秘密被戳穿,一時接受不了便墮了魔……就連萬年之前被重傷,也是因為我食了太多的人——全是我自己的錯。”“你……”這下,蘇祈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說點玩笑話試圖緩和氣氛,“我覺得,你這樣的,在魔界活不過三天。”花月輕笑出聲:“敢問妖神大人,您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損你。”蘇祈不客氣地回應著,見花月終於回頭與她對視了一眼,總算放下心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墮魔就墮魔吧,雖是感染魔氣被迫墮魔,終究是自己的選擇。”她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花月的視線隨她而起,仰望著她,那雙暗紅色的眼眸間不知何時有了光澤。比起暗紅色,蘇祈還是喜歡紫色,這雙眼睛以前多好看啊……不過,暗紅就暗紅吧,無論花月是妖是魔,無論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他都是花月。蘇祈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邪氣:“你不恨飛天,不打算報仇,那他,便任由我處置了。”蘇祈在花月面前還算平靜,然而,離開他的偏殿,回到自己的正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