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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不。或許,那個被黑暗侵染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樣子。而現在這個樣子的他,不過是具虛幻的空殼,一個過於美好的夢。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問他:“你有過主人?”飛天愣愣地看著她,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在我之前,你有過主人麼?”“沒有。”這回,飛天聽懂了,回答得毫不猶豫,然後疑惑地皺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蘇祈默了默,沒有回答他,接著問:“那你被人欺負過麼?”飛天努力回憶了一下,搖頭:“沒。我天生半墮體質,所以神界的神也好,神獸也好,都不敢靠近我。”他答完,似乎想站起來,可腰上稍一用力,體內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迫使他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我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你接著睡吧。”蘇祈漠然回應著,不等飛天反應過來,便在腦中使用契約,強迫他睡了過去。飛天無力地合上雙眼,幾乎同時,蘇祈外放了自己的神識。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團純白的光漸漸消退,而白光中心的黑暗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擴大,兩者完成交替,魔氣將神力徹底壓制。不多時,飛天再次睜眼,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用他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和蘇祈對視,許久都沒有說話。蘇祈警惕地看著他,卻沒有抽身離開,一邊繼續為他治療,一邊試探著問了句:“在想什麼?”“飛天”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應,卻是反問:“你在做什麼?”“如你所見,為你治療。”“為什麼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毫無意義麼?”蘇祈長長的眼睫一顫,知道和“飛天”溝通不能用尋常的方式,便發出了一聲冷笑,“你要是死了,就不好玩了。”“飛天”愣了一下,抿唇——很有道理。世界終於變回了他所熟悉的樣子。這種感覺讓他安心。蘇祈心情複雜地看著他稍稍緩和的神情,想象著他過去遭受的一切,暗暗嘆息,忽然道:“你說得對,飛天這個名字,是我給他取的,只屬於他。”“飛天”皺了下眉。“為了便於區分,我給你也取一個吧。”“飛天”突然愣住,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蘇祈沒有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兀自思索了一下後,得出結果:“他叫飛天,你就叫遁地吧。”“……滾。” “飛天”死也不接受“遁地”這個名字,蘇祈堅持無果, 只好絞盡腦汁又想了一個:“遁地不行的話, 那就墮天?”對不起, 她這個起名廢實在想不出更貼切的名字了:“要不你自己給自己取一個?”“飛天”嗤笑一聲,隨即用非常輕的聲音說了句:“那就沒有意義了啊……”最終, 他接受了“墮天”這個名字, 然後因為重傷剛愈, 又沉沉地睡了過去。蘇祈將他從地上橫抱起來,長長的眼睫一顫。他比笙歌重很多啊……難道體重什麼的, 是根據原形來的,而非人形?說起來她還沒見過飛天的原形是什麼樣子呢。蘇祈把飛天一路抱進臥室, 放在亂糟糟的床上。一路尾隨著她的笙歌終於再也忍不住, 變回人形抓住她的手腕:“這是我的房間。”他的語氣有些強硬,讓蘇祈覺得詫異。她側頭看他, 只見他正用那雙殷紅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令人驚豔的臉上全是不滿。她回應:“墮天的性格太危險, 需要留在我身邊, 由我親自監視。至於你,既然墮了魔,能力應該得到了提升, 不需要我保護了吧?”言下之意——你可以搬走了。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笙歌的眼眸一黯。所有人都以為他對她而言是特殊的,可或許,對她而言, 他和她身邊其他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她保護他,純粹是因為——他最弱。好不甘心。笙歌咬牙,抓著蘇祈的那隻手驀地收緊:“這間房,是你贈與我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房間什麼的,根本無所謂。他不是非住這間房不可。只是,他想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想證明自己對她而言,真的是有點不同的,哪怕她對他,只是對同為狐族的關照。然而,蘇祈決定的事,從不接受反駁。她掙脫他的手,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雜毛,覺得不安的話,去找花月吧,他答應我會保護你的。”笙歌又沉默地與蘇祈對視了一會兒,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說,背過身去。他走向殿外,邊走邊握緊了拳——算了沒事,他們來日方長。只要還能留在她身邊,早晚有一天,他會攆走她身邊,除他以外所有的男人,成功推倒她!笙歌走後,蘇祈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忍不住皺眉。她抬起被他抓過的那隻手,只見手腕上有一道紅痕,很快消失。她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她抬起來的那隻手,尚未來得及放下,便被一個冰冷的溫度包裹。碧鱗走進臥室,輕輕抓過她的這隻手,用自己低涼的體溫為她冷敷了一下,然後波瀾不驚地開口:“主人,身為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