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早去早回。” 笙歌好餓,真的好餓。雖說妖怪沒那麼容易餓死,可是,不透過進食獲取能量的話,他連走路都吃力。艱難地走出一段距離後,還沒開始覓食,身前便多了一排人。笙歌疑惑抬眸,看到的,正是方才被蘇祈趕出房間的那群人。笙歌皺了皺眉,即便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也知道他們對他不懷好意,他自然也不用討好他們,只簡短地吐出了兩個字:“讓開。”他的聲音很冷,和他在蘇祈面前說話時使用的語氣截然不同,充滿了威懾力,甚至帶著點殺氣。然而,面前這群修真者聽而不聞,都用貪婪的目光看著他。甚至還自顧自地討論起來:“剛才沒注意,這隻妖怪的人形竟然挺好看的。”“何止是好看,簡直是豔傾天下。”“長那麼漂亮,拿來煉器反倒可惜了,不如封印他的妖力,收他為奴。”聽到“收他為奴”四個字,笙歌的眼神一冷。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那個該死的老道是怎麼哄騙他,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心,然後一舉偷襲,封印成功。人心總是那麼複雜和險惡,他的每一次信任,換來的都是悽慘的下場。反倒是面前這幾個修仙者,把話都放到明面上來說了,讓他覺得安心。“你們想拿我煉器?”他平靜地說著,一改冰冷的態度,微微一笑。修仙者們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以為這隻妖怪是出於對他們的畏懼試圖討好他們才笑得那麼“友善”,於是,其中一人“大發慈悲”道:“要不這樣,我們給你選擇,你可以選擇成為我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奴隸,要不要拿你來煉器,可就看你選的人對不對了。”這人說完,還別有深意地朝笙歌眨了下眼睛。“呵。”笙歌微微揚首,短暫的鄙夷過後,再次露出了無害的微笑,“好啊,那我選你。”他說著,在旁人懊惱憤怒,這人欣喜異常的視線中,抬起一隻手,按上了這人的胸口,然後,猛地用力。隨著肋骨折斷髮出的“咔嚓”聲,大量鮮血湧出,一部分順著笙歌白皙的手臂滑落到肘關節,黏稠地滴落。刺鼻的血腥味中,一陣凝重的沉默,然後是痛苦壓抑的shen吟。旁人眼中的懊惱散去,變作驚恐,紛紛後退。笙歌斂了笑,手臂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後,緩緩收手,溢滿鮮血的掌心之上,赫然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吃,可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抿了下唇:“不行,吞噬人心,我身上的煞氣會變重。要是變得不好聞了,可就不討主人歡心了。”自顧自地說完這段話,他手上稍一用力,便把那顆越跳越快的心臟捏了個粉碎。鮮血飛濺,有幾滴濺到了笙歌好看的臉上。他微微皺眉,看著身前之人直挺挺倒下的身影,在他徹底倒下去之前,從他身上撕下一片布,仔細地擦去了臉上的血跡,然後開始擦手。當他終於把自己擦得乾乾淨淨,扔掉手中的布後,一抬眸,才發現方才還圍著他的那幫人早已不知去向。他沒有在意,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繼續尋覓起了自己的食物。雲裳山雖是修仙之境,卻也不乏修煉不到家的半吊子。這些人都尚未辟穀,自然是要吃東西的。很快,笙歌便仗著自己千年修為,在山上橫行霸道,吃了頓飽餐。美滋滋地回到蘇祈所在的房間後,剛想向蘇祈彙報自己方才都吃了些什麼,看到蘇祈微皺的眉宇,嚇了一跳。“主,主人?”笙歌關上門後,轉過身,無措地看著茶几旁的蘇祈,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裡惹蘇祈不高興了,卻又一時想不到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直到蘇祈冷冷開口:“你一身血腥味,不會洗乾淨了再回來?”笙歌一驚,當即跪下身去——他以為他已經擦得很乾淨了,還是有味道嗎?“請主人恕罪!笙歌……”他能怎麼辦?洗乾淨?用什麼?水麼?不……他做不到。他努力組織語言,試圖思考別的辦法。甚至都在想要不要變回原形賣萌了。可還沒付諸行動,就見蘇祈一揮手,將他身上的衣袍變作珠子墜落到地上,在地上彈了幾下後,滾到一邊。赤身果體的笙歌嚇得腳趾一縮,把頭埋得更低,最終只能咬牙道:“請主人責罰!”“責罰倒不必了,只是,你身上血腥味這麼重,讓我從何擼起?”蘇祈說得一本正經,然後瀟灑地一揮袖,“起來。”笙歌順從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條水龍呼嘯著襲向他,沿著他的身子旋飛而上,眼看就要張口吞噬他的臉。“啊啊啊啊啊——”和 蘇祈看出來麒麟很餓了。她摟緊懷裡瑟瑟發抖的笙歌,揮手拂去他身上的殘水,手掌往上一翻,地上那顆血紅的珠子便立刻飛入她掌心,變回衣袍落在笙歌身上,蓋住他赤果的身體。然後蘇祈抬眸看向麒麟,淡淡地開口:“雲裳山乃修仙之地,山上困了不少用於煉器的妖怪,你若實在餓得不行,便也出去覓個食?”麒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是神獸,對妖氣應該很敏感才是。”蘇祈說著,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