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下意識地將雙手搭上笙歌的肩,想要推開他,可手指還沒用力,就開始放鬆。不捨得對他下重手。她覺得疑惑:“你不是不喜歡這樣麼?你說過,只要不是真心喜歡的人……”“主人。”笙歌打斷她,抿了下唇,“笙歌喜歡主人……的撫摸。”蘇祈:“……”笙歌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親口承認自己對蘇祈的感情。雖然在她去神界之前,他已把那幾個字說出了口,可他故意沒有說出聲音,也清楚地知道蘇祈沒有接收到他所傳遞的情緒。他喜歡蘇祈。他不甘心只是待在她的身邊,不知何時就會被她一腳踹開。他想要和她靠得更近,希望自己能成為對她而言最特殊的那個人。可他知道——他不配。一隻雜毛狐狸,有什麼資格,去祈求神的獨寵?但他不想放手,也放不了手。妖的一生很長,他會用他的一生,去靠近她。不求她回應他的感情,只求她的眼睛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兒。為此,他什麼都願意做。蘇祈感受著笙歌的心跳,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她的手放上他的腦袋,順著他灰白交雜的長髮擼下去,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她想起了笙歌在她去神界前說的話——主人,若有下次,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然後她昨夜裡又救了他一次。所以現在,他是在履行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麼?可是……“為什麼你覺得,我會想要摸你下面?”蘇祈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我確實想摸啊,好奇那裡的手感啊,畢竟異性相吸嘛……但你為什麼會主動提出來?總覺得有點怪。聽到蘇祈的這個問題,笙歌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應:“我……我想被你摸。”被摸了那裡,他對蘇祈而言,就會變得有些特殊了吧?“就算你想……”蘇祈的腦子忽然變得有點亂,覺得自己遇到了穿越過來後最混亂的情況。她覺得笙歌會說出那樣的話,不會像他解釋得那般簡單粗暴,可又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另外,就算她真想摸,而他也真的想被摸,她就能摸了麼?如果他現在是原形,她還能滿足他這個要求,可他現在,是人形。雖然她嘴上把他當寵物,但寵物和人,終究是不同的。蘇祈承認自己在很多事上隨心所欲,甚至是肆無忌憚。在笙歌主動湊上來被她摸之前,她也曾吻過他的額頭,以表達對他的喜歡。確切地說,是對他美貌的喜歡,以及覺得他很可愛,僅此而已。可要她摸他那裡,還是在他人形的時候……她也有她的下限。在這方面,她跟他是一樣的——這種事情,只會對喜歡的人做。不是基於感情,就只是羞辱罷了。沒有美感,只剩骯髒。所以,最終,她只是摸了他的頭,然後擼了把他的尾巴。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道:“笙歌,你是在害怕麼?”笙歌微微一愣,沒有反駁。確實,他害怕啊。蘇祈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好千倍萬倍。有時候,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蘇祈身邊,被她如此溫柔地對待。“我不會拋棄你的。”蘇祈向他保證,“所以你不要這樣。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也不需要為了留在我身邊,強迫自己犧牲些什麼。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蘇祈想了半天,覺得這應該就是笙歌主動湊上來的理由了——因為害怕被她拋棄,所以想犧牲自己的身體以討她的歡心,好讓自己繼續留在她身邊。其實並沒有錯,笙歌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可她怎能忘了呢——他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棄自己的信念,絕不出賣自己的身體去獲得想要的一切。他微微張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解釋,“嗯”了一聲。聽他承認了,蘇祈暗暗鬆了口氣,只覺豁然開朗——原來真是這樣,還以為短短几天笙歌就愛上她了呢,嚇她一跳。她牽起唇角,毫無心理壓力地摸了把笙歌光滑的後背:“別胡思亂想了,去洗澡吧。別怕,我說過,我會幫你的。”笙歌又“嗯”了一聲,稍稍鬆開蘇祈的腰,然後試探著吐出了三個字:“抱我去。”“得寸進尺啊你。”蘇祈對懷裡的人真是沒轍了。嘴上嗔怪著,卻還是雙手托住他的身體,橫抱著他從床沿站起,走向屋外,“一開始慢慢來,先從適應開始。以後每天都要洗澡哦。”“嗯。”兩人不緊不慢地離開了木屋,誰也沒注意到,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另一張床上的花月睜開了眼睛。他那雙紫色的眼眸間流動著魅惑的光澤,眉頭卻是微皺了一下:“……噁心。”剛吐出這兩個字不久,飛天踏了進來。花月一愣,連忙閉上雙眼,卻已經晚了。飛天走到他床邊,用溫柔的嗓音若無其事地開口:“醒了就起來吧,去外面變回原形,把根扎進土裡,對你有好處的。”花月踟躕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裝睡了,再次睜眼:“我知道。”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是很誠實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飛天彎下腰想幫他,可才抓到他的手臂,便聽他冷冷開口:“那隻妖狐,為什麼會在妖神身邊?”飛天手上的動作一頓,沉默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