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她身上的這一身布衣,一看就是平民家的孩子。那他叫她去哪裡幹嘛?是躲避風雨?還是躲避水患?難道?這蜀國的君臣,不分高低貴賤嗎?只要是他的臣民的孩子,都可以去那個聽起來很有詩意的“聽風閣”?陳漫雲聽著,這個略帶蒼老的聲音,說出這些關切的話語。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暖意,感覺眼前就是站著一個關心自己的親人。微微一笑,看著他那被斗笠遮去的大半張臉,說道:“謝謝老伯!我不是蜀國人,我是來自千里之外的齊國人!”那人聽到陳漫雲這樣說,抬起頭來抬手扯下頭上滴著雨水的斗笠。扣在陳漫雲的小腦袋上說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大白天說夢話!去!聽話,快去聽風閣!別亂跑,知道嗎?”陳漫雲眼前一暗,頭上被老者扣上一頂溫熱的斗笠,雨水頓時就被隔開。她的心,隨著頭上的溫熱又暖了幾分。頓時,感動得心裡一顫,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伯!我真是從齊國來的,你看!隨我來的還有他們!”陳漫雲身子微側,用手指著在她身後不遠橋墩上的,一女兩男三人說道。同時,用易陽指把頭上的斗笠,又還給那老者頭上。這時,那老者才定定的看著,她把斗笠放在自己頭上的動作,端詳了一會兒她。又眼睛微眯的,看看她身後的紫玲和梁梓墨他們,才半信半疑的問道:“你們!當真是,從齊國來的?”要知道,那齊國與西蜀雖然是鄰國。可是,他們之間的邊境,可是那若大的群山萬壑。先不說,山裡的財狼虎豹兇猛無比無人敢過。就單說,翻越那些崇山峻嶺,得多有勇氣有魄力的人才能做到?再說,還是相隔千里之外呢!就是平坦的大道,普通成年人徒步的話,至少也要走個一年半載的。就她,這樣細皮嫩肉的小丫頭,可能走個三年五載也不一定能到。齊王再不濟,也不可能派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來當使者吧?更何況,近期蜀中暴雨連番下,蜀中河道溝渠淤堵,到處都是一片汪洋。她們又是如何找到通往這柳城的路的呢?看她們身上的衣衫,雖然溼卻不見有泥水。其中,那個白衣女子的衣服還不曾淋溼。她這番話,有誰敢信?就算敢,又能信幾分?可是,她剛才把斗笠還給自己時,那手隔空取物真的是有些火後。要不然,又怎麼可能,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把斗笠,穩穩的送回他到頭上呢?先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自己只需靜觀其變就是了!陳漫雲並不知道,自己的話老者能信多少?但是,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說服蜀王。至於其他人的想法,她可沒心情知道那麼多!她聽老者這樣問,忙點頭說道:“是!”“那你們冒著這麼大的雨,千里迢迢的來到我西蜀都城,是奉了齊國國君的旨意?”“不是!”陳漫雲聽他這樣問,連忙搖頭答道。這要是,讓他誤會了她們的來意,只怕是要動干戈了。“那你們這樣來西蜀,有何貴幹?是來當細作?探查我西蜀國情?”老者一連問出了這麼多問題,全是一個身居上位者的口吻。陳漫雲在心裡猜測,面前這位警覺性極高的老者,在蜀國會是一個什麼身份?是將軍?不會!將軍是什麼職位?怎麼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雨,親自出來做這些事情?那就是軍中的一個將領了?這個人不錯,可惜年齡大了點,要不然將來的將軍之位非他莫屬。陳漫雲在心裡對自己暗自發笑,這是怎麼了?居然,這也能聯想得這麼多?就因為,他剛才對自己的那點好,就被感動了?她發現自己,來到這裡實在是太容易感動了。這時老者看著她,還等著她回答他的問話呢!陳漫雲這才整理好思緒,組織好語言正色說道:“老伯!你先別緊張,聽我說!我們的到來,並不代表齊國!我告訴您!我們只是齊國靠西蜀的百姓!此來,並沒有受齊國國君的旨意!我們只是自發來的……”“自發來的?相距千里,你們自發來做什麼?”沒等陳漫雲把話說完,那老者就打斷她的話說道。“我們此來,是有要事要與蜀王陛下相商的!不過,沒想到蜀國如今水患成災!”陳漫雲說到後面,語速就慢了下來!老者聽她這樣說,並沒有因為她說到水患就惆悵。只聽見他淡淡的說道:“這有什麼?並不影響你們的來意,不是嗎?”是啊!無論西蜀國的水患有多麼嚴重?她們還是已經冒著風雨,不顧艱難險阻的來到了這裡。原本,陳漫雲說這話是想要勾起老者的惆悵,可是沒想到這人的情商這麼高。她把情緒調整得那樣低落,對老者卻毫無作用。只好苦笑一下,心道:久了沒演戲,現在的演技變差了,對這老伯一點引導作用也沒有。算了!用別的方法吧!卷 進宮“老伯!我是說,我們可以幫你們治理水患!”“真的?你們真能幫我西蜀治理,這遍地洪荒之水?”這次真的出乎意料,陳漫雲話音剛落,老者就激動的問道。這聲音裡充滿了久違的渴望!像是一個被病痛折磨了很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