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烏雲遮掩,陣陣寒風呼嘯而來,天色竟然在這個時候變了,風裡夾雜著溼意,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她什麼也沒注意,什麼都沒看見,只是用力地全心全意地奔跑著,好象要將所有的生命,都投入在這裡面一樣。斷念崖陡峭尖利,她卻輕飄飄地就這樣攀了上去,腳都沒沾地,行經之處,留下一條黑色的冰道,她的口中不停噴出鮮血,落在地上就結冰。心裡突然有一種洶湧的,猛烈的qgcháo,咆哮著在身體裡面肆nuè,痛到不能呼吸,彷彿這麼久以來蟄伏在心底的某種東西突然覺醒,伸出爪子,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她顫抖著閉上眼睛,幾乎就想這樣乘風而去,她張開嘴,想痛苦地大吼幾聲,又想將心從胸膛裡掏出來丟得遠遠的,可是她卻發出了類似受傷的小shou一般的呻吟,鼻子裡一陣熱辣,眼淚都湧上來了。bào雨突然降臨,瘋狂地砸落在她頭上身上,冰冷的溼氣從面板裡鑽了進去,好象要把她的心也淹沒。她從未美麗的如此狂野過,幾乎像一隻走到了末路的蝴蝶,癲狂肆意地張揚著最後的豔。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叩在她心上,好象馬上就會撥開她的血rou,窺視她的最深處一樣。她忽然一個跳躍,整個人拔地而起,寬大的袖子張了開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崖頂。bào雨傾盆,她卻意外地發覺崖頂上有好幾個人,司月,歲星,鎮明,熒惑,還有……絲竹!她僵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歲星將絲竹輕而易舉地制住,把她的胳膊用力扭向後面。絲竹見到她,如同見到鬼一樣,駭然地尖叫了起來!&ldo;清瓷!?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為什麼不先走?!&rdo;她一出墜天獄就被司月發覺了,認定她私自放走第一要犯,背叛神界,立即將她制了住,bi問清瓷的下落。她本打算無論如何都不說的,可是又怕司月大肆在麝香山派人尋找清瓷,她剛剛受了那麼多苦,如何能躲過諸神的追擊?於是她便撒謊,說兩人約定在斷念崖頂見面,企圖將他們的注意力分開,好讓清瓷獨自逃離。本想這斷念崖絕少人跡,高聳入雲,無論下面發生了什麼事qg,諸神都不方便立即下去處理,也為清瓷爭取一點時間,卻沒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來到了崖頂!這……難道是天意嗎?!誰也沒說話,就連平時最囂張的司月,也只是冷冷地與清瓷對峙著。太白將清瓷攬在身後,沉聲道:&ldo;司月,她是我的人!自有我來教誨她!無須你來cha手。&rdo;司月恨然地看著他qg急愛憐的模樣,心裡似乎有數萬只螞蟻在噬咬,又痛又酸,一心只盼著可以立時殺了那女人,又盼著太白立即悔悟過來,投向她這裡,一時竟什麼也說不出來。歲星一向與她jiāo好,眼見司月臉色慘白一片,顯是氣到了最深處,不由開口道:&ldo;太白,五曜之中一直唯你最有威儀,你從來都是作為五曜之長來引導我們的。現在你當真為了一個妖媚凡人女子,放棄數千年的修行嗎?要知道,神墮落之後,是連魂魄都保不住的!你還是一意孤行嗎?&rdo;太白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攥著清瓷的手,怎麼都不放開。鎮明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相勸,卻聽司月冷道:&ldo;你當真為了那個女子,連死也甘願麼?當真好笑!千年之前,是你屠殺了落伽半城子民,她如今招惹心魔,叛逆神界,都是因為你當初的行徑!你於她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卻以為這般心思能打動她麼?這當真是天大的笑話!&rdo;太白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只聽司月又道:&ldo;叛神清瓷,居心叵測,招惹心魔,企圖以凡人蜻蜓之力隻手顛覆神界,狂妄且目光短淺,實在是罪大惡極!五曜太白,為qgyu所惑,包庇第一要犯,設為連帶罪。叛神絲竹,企圖偷偷放走要犯,罪不可恕。今將三人神籍剝奪,太白押入墜天獄待審,絲竹和清瓷立斃於此!熒惑,鎮明,歲星,動手!&rdo;她猛地一甩袖子,只見那頎長的水袖立即化做了兩條玉色的龍,千折百轉地往絲竹那裡纏了過去,而絲竹給歲星制住,絲毫也動彈不得,只好閉上了眼睛,硬著頭皮等著被那水袖扯得粉碎。太白身子微微一動,眼看便要出手救人,卻聽司月厲聲吼道:&ldo;太白!你當真要反了嗎?!&rdo;他愣了一下,出手立即緩了下來。電光火石間,只聽清瓷冷笑一聲,手指輕輕一彈,一道血紅的光頓時竄了過去,&ldo;嘶啦&rdo;一聲,司月的袖子頓時裂了開來,紛紛揚揚地撒了一地。司月眼神陡然轉狠,話也不說,整個人化成了一道月光,立時竄到了清瓷面前,舉手便是一掌,快到來不及反應。 快!一切都快到不可思議!場面突然亂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