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qg忽然僵住,臉色一片慘白,只覺漫天的櫻花旋轉成團,全部砸進眼睛裡。天上地下都有無數冷流鑽進身體裡,順著經脈,一直竄進了心臟‐‐一陣qiáng烈的痛楚……炎櫻清醒之後,立即驚恐的發覺自己竟然突然回到了神火宮!屋樑上五彩的瑞shou與她怔怔地對望,眼睛呆滯無神。這裡竟然是熒惑的寢廳?!冷汗順著脊背淌了下來,將身上的衣裳都打溼了,她飛快地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又發覺自己的衣裳居然也給換過了!現在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袍子,甚至系在腰上的帶子都鬆了開來,大片肌膚bào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凍入了骨子裡。她驚恐萬分地攏上衣服,一時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qg,她分明記得當時他們都還在參加踩冬儀式啊,怎麼一轉眼她就回到了麝香山?難道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嗎……?手上傳來陣陣刺痛,火辣辣地,她本能地低頭一看,卻見兩隻手都用潔白的布條包裹了起來,裡面還滲透出白色的粘膩事物,聞著有一股藥香。頓時,種種回憶全部跑了回來。啊……她還是沒成功。做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結果修羅依然是修羅,半點也沒改變。&ldo;我真是個傻瓜……廢物……&rdo;她低笑了起來,喃喃自語著。她自然知道手上的傷如何來的了,當時她已經完全絕望,不顧一切地拉住了他,他整個人就是一團火,灼傷了她。原來他匆匆的要離開,卻是回了麝香山。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什麼都沒改變……眼淚順著臉流了下來,滴在絲綢的袍子上,立即暈了開來。她捂著臉,放聲大哭了起來,幾乎就想這樣死去。為什麼她不去死?在青鼎山的那個晚上她就該讓熒惑殺了自己!對神抱著希望,換來的只有絕望而已,是她天真,這個道理早在數百年前就該知道的!門忽然被人輕輕開啟,然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往裡面走了進來,她動也不動,只抱著膝蓋用力哭著,恨不能立時身如齏粉,散在泥土裡,再也不要被任何人看見。&ldo;別哭。&rdo;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了起來,熟悉卻又不熟悉,只因為冷漠的語調裡包含了一種化不開的溫柔。然後一隻帶著白色絲綢套的手緩緩抬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與那人對望,對上了一雙略微無措的眼。熒惑……她的心突然一陣巨痛,幾乎不能呼吸。不要,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睛看著她了。那種看著珍貴寶貝的眼神,那種單純的望著她的眼神……一切都會沒辦法收拾的。她不能墮落,不想墮落,也沒有資格和立場讓自己陷進去。她別過腦袋,避開他的觸碰,一句話也不說。熒惑望了她許久,才輕道:&ldo;別哭了,我答應你。&rdo;她陡然抬頭,清楚地聽見身體裡面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清脆到可怕。&ldo;答應……什麼?&rdo;她低聲問著,兩隻眼睛裡淚光瑩然,裡面卻有一種令人心驚的光芒。他從袖子裡掏出那串拙劣的琉璃羽毛串,套著冰絲的手很是笨拙地把珠串戴到了她手腕上,看了半晌才輕道:&ldo;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殺凡人,今日,此時,此刻,就此立誓。你還要哭麼?&rdo;天啊……她的眼淚完全崩潰,飛快地掉了下來,忽然飛快地捉住熒惑的手,緊緊地攥著,攥到微微發抖。她再也不要放手了,哪怕神火下一刻就將她的靈魂焚燒,她也不放手了。&ldo;你讓我瞭解了凡人,那……現在你願意換一下麼?&rdo;熒惑輕聲問著,居然有些靦腆。炎櫻什麼都沒聽見,只是本能地用力點著頭,眼淚隨著動作落在他身上,飛快地化成了白煙。&ldo;那……我要你瞭解我。&rdo;他說著,忽然將她從chuáng上拉了下來,彎腰替她穿上鞋子,神qg里居然有一種小男孩的天真與羞澀。他笨拙地替她套上了鞋,拉著她就往門口走,隨手又從掛鉤上取下一件粉色厚實外套,反手將她包了個嚴實。她什麼都沒問,任他拉著自己走。兩個人飛快地繞過了迴廊,直接往中庭奔了去。他現在看上去像是一個急於獻寶的孩子,那雙冷酷的眼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明亮開心過,那種光芒,讓她心痛,卻也喜悅。種種感覺jiāo織在一起,讓她腦袋裡一片亂,gān脆什麼都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