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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忽然長嘆一聲,轉身就走,&ldo;一切都過去了,如今再提起來已經沒有意義!你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可以了!上一輩人的事qg,與你們無gān!我那嬌貴的徒弟,以後就jiāo給你了!&rdo;念香急忙回頭,可他腳程極快,竟然已經消失在路盡頭。那一段過往,真的要從此塵封,永遠也沒有得知的機會麼?可是,至少知道了,母親不是被他害死的,甚至,或許還是相愛的……?他再沒有想下去,胡楊說的對,過好眼下的日子就可以了。猜測各種各樣,可是事實只有一個,他何苦為自己添心事?在唸香跪到三年後,洛陽‐‐一行嫋嫋的白煙自窗邊的青銅小鼎裡面緩緩上升,雕花的窗戶微微開了一條fèng,屋子裡充滿了清雅的香味。&ldo;噌&rdo;地一聲,卻是古琴的聲音,然後調子輕輕揚了上去,柔柔地打轉,那麼簡單的幾下撩撥,便有凜凜然高山仰止的味道。一根修長的手指按去弦上,停了下來,然後一個低柔的聲音輕道:&ldo;角轉商不可過急,否則容易破音,至於宮調,則要看心qg了,過沉則壓抑,過於輕浮則容易飄。&rdo;說完,那人從案後抬起臉來,卻是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他看了一圈下面專心學習的孩子,微微一笑,&ldo;如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rdo;是的,這裡是念香的古琴私塾,在洛陽極有盛名,只因他不單收閒來無事的富家弟子,還收窮苦人家的孩子,而且對他們只收極少的費用。富家弟子與窮苦人家的孩子不同,一個是閒著來玩的,另一個則是來學習謀生的技巧。念香將他們分開授學,教的方法也不同。這一堂課卻是教富家子弟的,他不過隨便講解了一些簡單的心法,讓他們自己彈了簡單的曲子,便放課了。孩子們出去之後,他將銅鼎的蓋子揭開,扇了扇,讓香燒的更快一些。門忽然被人開啟,他頭也不回,問道:&ldo;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rdo;話音剛落,腰上忽然纏了一雙手,他一愣,接著卻笑了,反手握住那人的手,將她輕輕一帶攬入懷裡,然後貼著她的耳朵輕道:&ldo;今天怎麼跑來了?不是讓你別出門麼?如果碰著撞著什麼,該如何是好?&rdo;習玉仰起頭看他,有些抱怨地說道:&ldo;你總讓我在家待著,我都快發黴了。大夫都說了要出來多走走,生生也說這個時期需要適當活動,不然臨盆會很痛的。&rdo;念香蹲下來,把臉貼去她隆起的腹部上,滿面的幸福,笑道:&ldo;乖乖女兒,要聽話,別折騰你娘,早些出來,爹給你買花衣服。&rdo;習玉失笑,&ldo;你怎麼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呢?&rdo;念香搖了搖手指,扶住她的肩膀,兩人往門外走去,他說道:&ldo;不要小看做爹的直覺,我知道一定是個乖巧的女兒。和她娘一樣漂亮。&rdo;他將習玉護去身旁,兩人順著街道一直向前走去,念香又道:&ldo;韓兄和端木兄生的都是兒子,只盼著咱們生個女兒,他們都搶著來提親呢。唉唉,習玉,你說,我到底是把她許配給端木家的小糰子,還是韓兄家的小土匪?&rdo; 端木容慧的兒子叫端木環真,結果居生生嫌麻煩,就取了個小名叫糰子,只因為他又白又圓,像個湯圓。而韓豫塵的兒子叫韓無匪,生生就順口叫了小土匪,結果這兩個孩子正經名字沒被人記住,倒是暱稱被人叫來叫去。習玉颳了刮他的鼻子,笑道:&ldo;還沒生出來呢,你就亂想!咱家女兒喜歡誰就跟誰,你可別做專制老爹,小心她以後恨你。&rdo;念香瞪了瞪眼睛,&ldo;女兒十五歲前,最喜歡的人自然是老爹我,誰搶我和誰急。&rdo;習玉笑著搖頭,懶得理這個神經老爹,兩人走了一會,便坐去茶棚下要了涼茶休息。&ldo;爹和娘說過幾天來看咱們,娘做了許多衣服,她怪我不會女紅,在信裡狠狠責備了我一通呢。&rdo;習玉轉著茶杯,低頭微笑,&ldo;女紅這東西,真是困難。我當初學碧空劍訣,咬咬牙,一個月也就過去了,可是學了三年的女紅,到現在連只鞋子也做不好。看起來果真是天賦問題。&rdo;念香輕輕撫摸她的頭髮,&ldo;你當作消遣玩玩也好,我的習玉什麼都不需要學,只要每天對我笑就可以了。&rdo;習玉靠去他肩膀上,微微閉上眼,輕道:&ldo;念香,咱們出來也有三年了……你爹那裡,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麼?&rdo;她之前好幾次都說要陪他去玉色峰,就像當初他陪自己去杭州一樣,可他只是搖頭,說他爹不一樣。於是這事只好耽擱下來,一下子就過了三年。念香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