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三沒有說話,他知道皇帝回憶已故馨妃時最討厭有人打擾。
等了好意一會,明惠帝才開口詢問齊舜的訊息。
德三斟酌著挑了一些能說的說,逗明惠帝開懷,至於似乎看上安陽郡主之類的訊息,還是不說出來惹皇帝不開心。
明惠帝果然心情好了不說,帶著笑意入睡,德三輕手輕腳放下床幔,自己也縮在腳凳上睡了過去。
······
林暖暖這邊收拾好東西,便準備啟程回京,她拉著徐雅樂的手不遺餘力的發出邀請:“雅樂,你和我們回京嘛,我招待你們在京中好好玩一玩。”
徐雅樂有些心動,但方星似乎不願意,只好輕聲拒絕:“暖暖,非是我不想去,可每到年底便是師父最忙的時候。”她眼底閃著崇拜的光:“他說要盡力救治更多的人,讓他們爭取過一個沒有病痛的好年。”
林暖暖先是誇了方星的善舉,話到嘴邊一轉,提議道:“你們的治病路線可以一路北上,等到年關正好在京市。”
就算她一邀請徐雅樂去京城也沒打算和他們一起動身,顧青巖說過回程的危險程度極高,她沒打算將徐雅樂捲入這麼複雜的事件當中。
徐雅樂一聽,立刻用布林布林的大眼睛看向悠然喝茶的方星,嗆的他一口氣沒上來,咳嗽個不停。
她快步走上前拍著他的背順氣。
方星見她實在渴望,想著林暖暖的提議也沒什麼大問題,只好嘆著氣答應下來。
直到林暖暖說,要將鼠大爺暫時寄存在他那裡,換來方星誇張的笑容,那不值錢的模樣瞧得徐雅樂直捂眼。
“記得一定要來京城找我。”
“嗯,我和師父會去的,暖暖、顧大哥,祝你們一路順風。”
徐雅樂站在院門口吵朝他們揮手,直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後才和方星走回院內。
回程的路上他們料想過不太平,所以麟一做了許多安排,像離京時那種多輛馬車往不同路線走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
換了好幾次辦法,麟一都無法徹底甩掉他們,跟在後面的人就像丟皮糖,緊緊黏在他們身後。
最可惡的是,他們不攻擊,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那麼吊在身後,貓戲老鼠一樣看著他們掙扎。
林暖暖想了想,否掉楊思遠坐船回京的想法,而是堅持走陸路。
“不是,你這女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走水路明顯會更快回京,回到京城,至少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動你。”
顧青巖沒有說話,而是作了壁上觀,聽著兩人對話。
林暖暖搖搖頭:“我自然也想早日回京,可你不覺得後面跟著的人很奇怪嗎?”
“奇怪?哪兒奇怪?”
“明明他們隨時可以動手,為什麼沒有做出過一次行動,彷彿是要趕著我們干擾我們的判斷。”
“人很容易在著急的時候做下錯誤的決定,你說他們之所以這樣吊在身後,不就是想我們做出不明智的選擇,這其中會不會有一條就是‘坐船回京城更快’?”
“楊思遠,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不僅寬敞明亮,來往車輛也多,路上更沒有什麼可以埋伏的地方,是麟一規劃出來最合適的回程路線。”
“既然已經知道了安全的路徑,為什麼我還要下命令往一條不確定安全性的水路走?”
“在陸地,我們遇到危險尚有一戰之力,再不濟也能逃跑。”
“可在水裡呢?”
“萬一船被人動了手腳,船沉了,我們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沒有證據,最多隻能歸結為,命不好遇到意外,才會葬身魚腹。”
楊思遠聽得滿頭黑線:“有沒有這麼誇張···”
顧青巖出聲,打斷他的死鴨子嘴硬:“思遠,暖暖的假設雖然是假設,但你不能否認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那些擅長泅水的人,他們可以潛入水底在河段最深處鑿穿船底,那時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或許不會死,但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多。
楊思遠撇撇嘴:“我知道了。”
顧青巖說的話,他一般是不會反駁,這是長久養成的習慣,就跟他與林暖暖不對付,總要懟兩句才舒服。
其餘幾人看楊思遠吃癟,也是無語的搖搖頭,明眼人都看得到顧青巖是站在林暖暖這邊,總要多偏袒幾分,更別說人家安陽郡主分析的有模有樣,確實很能說服人。
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