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想,她還是一口答應下來,開始說出門逛逛只是找藉口離開,現在顧青巖難得提出要求,她就乾脆帶著蕊珠出門。
邊走邊問蕊珠最近打聽的情況。
她和蕊馨在一個屋裡住著,訊息基本互通,問她們中的誰都一樣。
蕊珠眉頭不滿意的蹙了起來,嘴角也不高興的下拉著:“奴婢和蕊馨這幾日走了幾間鋪子,明明開在鬧市,但進去買東西的人卻極少。”
“當時我選擇一家果脯店,蕊馨去的成衣店,果脯店還好,招待的小哥雖然不盡心,好歹還搭理人,奴婢就邊買邊套話,可小哥根本不張嘴,收完錢就不搭理奴婢了。”
什麼都沒問道不說還白花一兩銀子。
“蕊馨去的成衣店就更加奇怪了,進門先打量她幾眼,然後就罵罵咧咧的開始趕人。”
“說他們家鋪子不接待窮人,還說蕊馨會弄髒他們家的鋪面。”
“小姐,就是在京城,也沒見誰家鋪子囂張成這樣。”
蕊珠氣憤的整個小臉皺成一團,又不由得洩氣,她們好沒用,什麼訊息都沒打聽到。
林暖暖想到城外農莊的情況,對蕊珠的遭遇倒是沒有太多意外。
江南這管事有幾分手腕,可惜卻用錯了地方。
“走吧,蕊珠我們去瞧瞧。”
“啊?”蕊珠驚訝地看著林暖暖,阻止道:“小姐,您太顯眼了···”想到當時果脯店小哥打量她的眼神,像是待價而沽的商品,讓人不舒服極了。
她相貌在王府的奴婢裡只是中上之姿都能得到這待遇,別說林暖暖這般近乎完美的容貌,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吧。
林暖暖安撫道:“蕊珠,我們就遠遠的看一看,不進去。”
她也不想太早曝露出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佃戶的陳大爺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在提醒自己,那管事不僅善於盤剝百姓,更是個貪花好色之人,強擄人的事恐怕沒有少幹。
林暖暖厭惡的蹙起眉,記得這個管事是爹親自選的,江南富庶哪怕對於王府來說也是最大的一項收入,所以能來江南當管事,必定是他極為信任的人。
她不知道究竟是人心易變,還是財帛動心,八年就已經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林暖暖回神,欣喜的對蕊珠道:“去買十根糖葫蘆。”
蕊珠沒多問,仗著身高優勢,在一群小蘿蔔頭裡獲得優先購買權,很快帶著十根糖葫蘆回來,不解道:“小姐,您買這麼多糖葫蘆做什麼?”
雖然酸酸甜甜的糖葫蘆一直很受孩子和女子的喜愛,但一口氣吃這麼多根,牙齒不會酸麼?
林暖暖笑容滿面道:“你家姑爺想吃,讓我買來帶回去呢。”
蕊珠愕然地‘啊’了一聲,看看手裡拿著的糖葫蘆,再想想顧青巖冷硬如冰雪的性子,實在沒辦法將兩者聯絡到一起。
不禁陷入沉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哈哈,好了,蕊珠,合上你驚訝的小嘴巴,我們回家吧。”
“小姐又不去店那邊了?”
林暖暖搖搖頭:“不去了。”
蕊珠便沒再多說,只在心裡感嘆一句主子的善變。
林暖暖出門快,回來的更快,一進門就拿著手裡一把糖葫蘆蹦蹦跳跳的往顧青巖屋子裡去。
“就回來了?”顧青巖一臉疑惑,這速度怕不是在街上站了站就回來了吧?
林暖暖挑著眉,清了清嗓子,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顧青巖,而手裡的糖葫蘆故意露在最顯眼的地方,像極了等待主人誇獎的小動物。
顧青巖滿頭黑線的驅走腦子裡,豎著耳朵尾巴搖晃出殘影的林暖暖,不自在的錯開視線,輕輕說了聲‘謝謝’。
林暖暖快步走到床榻邊坐下,挑出山楂最大,糖稀包裹最好的一根拿出來,笑眯眯遞到他沒什麼血色的薄唇邊,道:“你快嘗一嘗。”
顧青巖眼簾一顫,耳尖發熱,有心拒絕她的餵食,這舉動太親密,他不喜歡,也不習慣,剛張開嘴想說話,就被硬懟進一串糖葫蘆。
林暖暖哪會照顧人,見他張嘴根本沒考慮到人能不能一口吃下,那一串糖葫蘆頂到舌根處,噎進嗓子眼,卡的顧青巖眼裡冒出水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
偏林暖暖沒察覺,見他半天沒動作,疑惑的看一眼糖葫蘆,道:“顧青巖你為什麼不咬?是糖葫蘆不好吃嗎?